“那怎麼會,警官們随便住就行,我是怕學校宿舍太簡陋,讓你們兩個女孩遭罪。”話畢,他又幹笑兩聲。
三人說着,兩個進了倉庫的男老師搬着三大箱東西從倉庫裡出來了。
阮鈴看向倉庫的方向,熱心道:“校長,正好手頭上沒事,我們倆幫着老師們一起吧!”
張俊林連忙擺手:“不用不用!再怎麼說你們也是客人,怎麼能讓客人動手幹活?”
“小候呢?和你們一起來的那個年輕人呢?”他岔開話題問。
“他吃完飯說去村口打聽一下林醫生的行蹤。您找他有事?”
“沒事,我随便問問。”張俊林回頭看了看正在搬貨的男老師,敷衍地說:“就是打麻将那兒呀,那裡人是不少。”
江鶴沒有理會他們聊天的内容,眼看着箱子被搬走了,三步并做兩步跑到了兩個搬貨的男老師身邊。
“這是什麼啊?”江鶴攔住路問道。
“是過期的牛奶,校長囑咐我們搬走扔了。”
“過期了?這三箱裡有兩項都沒開封。”
張俊林也馬上跟過來,回答道:“可不是嘛!藥廠說上次運來的奶生産日期标錯了,正好是今天過期。”
他催促着兩個搬貨的老師:“你倆趕緊撕開倒溝子裡去,免得有些節約的人撿了喝壞肚子!”
“我們中午聽老師們說,每天下午三點都給學生們發奶和零食?”
接着,江鶴提議說:“馬上三點了,我們兩個也來幫忙吧,也有助于跟被走訪的學生搞好關系!”
“你看這事弄得,偏偏是今天奶壞了,發不了了。”張俊林攤開雙手,懊惱地說。
“所有的奶都過期了?”
張俊林打開倉庫的門和燈,“是啊,現在隻有餅幹啥的了。”
江鶴往倉庫裡探了探頭。
正如校長所言,幽暗的倉庫裡除了一些米面糧油,就剩下幾箱開過封的餅幹了。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秦澈上午帶走張生,下午制藥廠就安排校長來銷毀證據了。
雖然很想攔住他們,可是這是在張家村的地盤上,如果引起了他們的注意,說不定又會像那晚在酒吧一樣落入險境。
阮鈴已經将中午發現的異常情況用短信彙報給了秦澈。
秦澈剛把張生送到甯州市局,最快也要今天下午六點才能再帶隊折返。
現在能做的就是留下來,在大部隊到來前盡可能多的搜集證據。
說起證據,她們手上隻有一袋中午悄悄收起來的牛奶,而僅憑這一袋印着“康諾奶業”的牛奶,在加上張家村小學學生的證言,很難構成制藥廠進行人體實驗的完整證據鍊。
畢竟,藥廠可以輕而易舉地将此事解釋為其他不良企業偷竊了康諾的商标,再推一個臨時工頂上管理不善的鍋。
這樣,罪魁禍首就能輕易地從邪惡中隐身,用着孩子們犧牲健康換來的數據繼續掙錢。
這是她們絕不允許的!
如果能找到有藥廠印章的送貨單,或者藥廠買通校長的證據,就能更好證明康諾是主動參與進張家村小學的事件中了。
無論是什麼都好,隻要能為扳倒康諾加一塊砝碼,就值得兩人留下一試!
張俊林看着兩個男老師已經快将奶擡出學校大門,悄悄松了口氣。
“我還是叫張霞先出來配合兩位警官了解情況吧,她們三年級最後一節課是體育,上不上也不是很重要。”
“你們調查陳總的案子最重要!”
阮鈴還想說什麼,隻見江鶴一口答應下來。
張俊林用紙巾擦了擦頭頂上的汗,立馬出去叫人。
“……”趁着張俊林出去,江鶴附耳跟阮鈴小聲說了幾句話。
阮鈴有些不放心地點點頭:“交給我了,保護好自己。”
說完,便跑了出去。
等張俊林将張霞帶到食堂裡的時候,屋裡隻剩下江鶴一個人。
“另一位女警呢?”他問道。
“她去找侯文軒了,說要再找他了解一下情況。”
“好吧。這是張霞,上午我跟你們說過的,就是她奶奶得了腫瘤被林醫生救活的。”
“正是因為她奶奶的病,她也是和林醫生接觸最多的孩子了。”
張俊林指着江鶴向張霞介紹道。
“這是江警官,現在林醫生遇到了一些麻煩,你好好配合警官,能幫林醫生解決麻煩,好不好?”
張霞很乖地點點頭,奶聲奶氣地答應着:“好。”
盡管中午已經從女老師那裡了解了張霞的情況,可看着面前這個隻比自己矮一個頭多點的三年級小學生,江鶴的心還是緊緊縮了一下。
“校長,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這裡油煙味太大了。”
“當然行,要不去我辦公室,有個還能坐的沙發。”
沒想到張俊林直接邀請她去辦公室,正好,江鶴還沒去過他的辦公室,說不定能有什麼新發現!
“麻煩您了!”
她禮貌的道謝,拉着張霞的手,跟在張俊林身後向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