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0PM,張家村村口。
阮鈴按照侯文軒在電話裡說的位置,在村民打麻将的院子裡找到了侯文軒。
“阮警官,咱們這是要回南江了?”
阮鈴一路跑着過來的,氣還沒喘勻:“對,我們打算回去了。”
“那你電話裡跟我說一聲不就行了,還特地跑過來。”
“咦,校長也來了?”侯文軒看着遠處小跑過來的張俊林說。
阮鈴回頭,果然是張俊林。
“他追來的話,正好驗證阿鶴的猜測:張俊林對我們起疑了。”
阮鈴裝作無事發生地向張俊林打着招呼。
“江警官那邊的事忙完了,我來看看你這邊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我這邊沒什麼了,等她那邊問完,我們準備一起回去了。”
“回去?剛剛不是說還說要住一夜的嗎?”
“這不還得感謝校長提前幫我們叫出了孩子。”
“要不再多住一晚吧,我剛剛安排老師們給你們準備了一桌好菜,彌補昨天我們的招待不周。”
“不用這麼客氣的。該問的事情問完了,我們也得早點回去查案。”
“那咱們提前點吃,你們不是從村西頭進來的嗎?吃完我叫李老師開三輪車送你們出去,省的你們再走兩三個小時的夜路。”
“都是學校老師親自下廚的,多少來吃點嘛!”
盛情難卻,反正也要回去找江鶴,她們兩人隻好跟着張俊林又掉頭往小學走。
……
根據兩人的計劃,阮鈴跟上兩位搬貨的老師,找了個過期牛奶可以給警隊裡警犬喝的理由,從他們手上騙走了一箱還沒拆封的康諾牛奶。
一切都很順利,更幸運的是,在幫着處理開封的那箱奶的時候,她還撿到了康諾制藥廠的送貨單。
送貨單上雖然沒有公章,但是詳細記錄了出庫時間和出庫人的名字。
她趁兩個男老師沒注意,偷偷地将這張紙藏到了身上。
之後,她将騙到的這箱奶藏到了一個絕佳的位置。
接着,她迅速趕到了侯文軒所在的位置,圓了江鶴向張俊林編造自己離開的謊。
阮鈴跟在張俊林身後,悄悄給江鶴發了條短信,提醒她他們一行人折返回了學校。
奇怪的是,直到他們走回學校,江鶴都沒有回複她的消息。
#######
到學校大門時候,已經是下午4點30分。
學生們4點放學,沒有學生的張家村小學卻熱鬧非常。
老師們拖出了四張長桌拼成兩張方桌,搬出來餐廳内的座椅闆凳,似乎是準備在戶外招待她們。
中午跟她們一起吃飯的女老師正給拼好的桌子上套白色的塑料桌布,接着,用幾盤涼菜壓住桌布。
套好後,不知道從哪翻出了半透明的塑料酒杯擺在桌上。
就這麼簡單的布置一下,還真有種農村擺席的儀式感。
女老師看到校長一行人進來了,熱情跟她們打着招呼。
“阮警官,文軒哥,你們來啦!稍等一下,很快就上菜!”
阮鈴勉強地沖女老師笑笑。看着侯文軒勤快地上前幫忙擺椅子,就知道他對身邊的危險毫不知情。
也許是江鶴一直沒有回複她的消息,又或許是已經知道了這個學校裡有吃人的惡魔,阮鈴内心的不安感愈發增強。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江鶴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無法接通……難道沒電關機了?
阮鈴迅速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不可能!
江鶴是個手機電量低于60%就要充電的人,而且下午三點的時候她還在用餐廳的插排充電,這才一個多小時,不可能沒電。
危險的氣息越來越強,阮鈴不願意再跟着張俊林去後廚跟老師們打招呼,她現在隻想找到江鶴。
“江鶴呢?”她停下腳步問道。
張俊林繼續往前走,推開了餐廳的木門:“江警官?我走的時候她還在我辦公室跟張霞談話。”
“怎麼了?”侯文軒問道。
“她沒接我電話。”
“或許沒看到吧。咱們去叫她一起呗。”說着,侯文軒就往校長辦公室走。
“沒人啊?”侯文軒說着。
她的東西也不在,會去哪呢……
張俊林問:“是不是江警官問話的時候獲得了新的線索,于是自己調查去了?”
阮鈴心想:“不可能,阿鶴要去哪裡,每次都會提前跟我說。而且按照原計劃,她現在應該在學校裡等我和她彙合。”
張俊林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進到辦公室裡接聽了電話。
兩人隻隔着門聽到斷斷續續的幾個字:“喂……,啊?……怎麼會這樣?”
張俊林一陣驚訝後,他挂了電話走出來。
侯文軒關心地問:“校長,怎麼了?”
“剛剛我親戚給我打電話,說縣城往村東口入村的路被堵上了,縣城的車開不進來了。”
“不過不耽誤你們從村西口出去,别擔心。”
村東口的路,那不就是秦澈帶隊入村的必經之路?
如果選擇從縣城下車步行,那他們就要多花費一個小時,如果選擇開車繞過群山包圍的張家村,那警隊至少要多花4個小時。
也就是說,警隊下午六點應該是進不來張家村了。
偏偏選在現在堵路,事情一定沒有這麼簡單。
“公路是怎麼堵住的?”阮鈴問道。
“聽說是一輛石油運輸車翻車了,不僅把路堵了,還可能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