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阮鈴,這算是最好的保護方法了。
不過,看阮鈴的難受的樣子就知道,她甯願被處分,也不想放棄跟到一半的滕陽案。
看着阮鈴沒精打采的樣子,江鶴實在不忍心。
她把司澄打電話來關系她的事轉告了阮鈴,但是隐去了司澄黑别人電腦的行為沒提。
阮鈴的情緒并沒有因為司澄的關心而有些微的好轉。
她低落地說:“嗯,我知道了,我過會兒會給他回個電話。”
江鶴真的很不會安慰人,她思來想去,愣是想不到半句開導阮鈴的話。
最終,她翻出了上午對邬鵬的調查記錄。
“這是?”阮鈴眼前一亮,問道。
“上午沒問完的,邬鵬的調查記錄。”江鶴回答道。
“可是局長都不讓我參與這個案子,我都被踢出滕陽案的群了……”
“那怎麼了,局長不讓你跟,又沒有不讓我跟。”
“再說,我不還在群裡?”
“可是……”
江鶴笑道:“哪那麼多可是!難道記錄員有問題,還不能找刑警咨詢了?”
阮鈴緊張地環顧四周:“有道理,可是、呃不,但是……”
秦澈正好從阮鈴身邊走過,吓得阮鈴一激靈。
他低頭掃了掃阮鈴手中拿着的調查記錄,似乎沒看清,徑直走開了。
阮鈴慌張道:“秦隊剛剛是不是看我了?”
“是,調查記錄這麼大的字,他隻要不瞎,肯定看的一清二楚。”
“還不懂?”
阮鈴後知後覺地說道:“懂、懂了!”
真呆啊!江鶴心裡感慨道。
李恒那邊,馮佳人已經詢問完成,她承認是自己将那杯果汁帶進滕陽家的。
但是不用說投毒了,就連“溴”是什麼她都不知道。
溴酸鉀是不允許公開販售的劇毒物。
雖然劉景然說果汁中的溴酸鉀濃度不緻命,
但無論是提煉還是購買,對于一個從小學舞蹈的藝術生顯然是不現實的。
隊裡連夜查了她的購買和支付記錄,可以基本确定她沒有從線上渠道購買高濃度溴酸鉀的可能。
當然,還不能排除她用現金從線下購買溴酸鉀的情況。
最重要的是,馮佳人殺害滕陽的動機不夠。
平台已經判定她可以繼續直播了,說明滕陽對她的舉報無效。
她隻要不斷拉黑滕陽在直播間裡的小号就可以。
雖然麻煩,但是總比殺人簡單。
就算她為了讓滕陽永遠在自己的直播間裡閉嘴,也該選一個不那麼明顯的投毒時機。
她倒好,不僅自己親自去了滕陽家送毒飲料,還要告知兩個朋友。
滕陽死亡後,她既不處理屍體,也不逃跑。
這不就是白送嗎?
馮佳人再傻、再單純,也不會自爆式地下手殺人吧。
因此,不隻是江鶴和阮鈴,警隊裡幾乎沒人認為她是滕陽案的兇手。
充其量,她隻是在這個案件中扮演了“運輸”的作用。
趁馮佳人不在,将溴酸鉀投入到她杯中投毒的大概率另有其人。
“會是邬鵬嗎?”阮鈴問道。
阮鈴根據“邬鵬當天确實去過馮佳人的公司,而且他對滕陽的感情很濃烈。”
“他向滕陽表過白且被拒絕,被拒絕後一定也遭受了滕陽的辱罵。”
雖然站在滕陽的角度上,即使不說多喜歡“佳佳娘娘”,但自己聊了半年多的女主播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還把自己約出來表白?
這對直男的心理沖擊不亞于行星撞地球吧……
江鶴分析道:“滕陽的反應一定非常過激,但這多少也是邬鵬作為欺騙者該承受的懲罰。”
“一般來說,求愛被拒反遭羞辱,作為殺人動機來說倒也解釋的通。”
“隻是滕陽和邬鵬兩人間,受害者不僅僅隻是被拒絕的邬鵬一人……”
阮鈴說道:“除了馮佳人和邬鵬,沒人同時有理由和機會往馮佳人的水杯中下毒了。”
“小徐和小劉已經出發去馮佳人的住處收集證據了,咱們現在能做點什麼呢?”
“我想查邬鵬的電腦、手機、店裡的監控等等。”
看着阮鈴不解的目光,江鶴解釋道:“如果是邬鵬幹的,他隻是一個初中畢業的理發師,同樣沒有購買或提煉溴酸鉀的知識儲備。”
“或許能從他的電腦裡找到什麼指導材料,或者是毒物的購買記錄也說不定。”
“技術隊的電子設備的核查重點還聚焦在馮佳人和滕陽身上,我又被踢出了案件群……”
“沒有确鑿的證據,警察也不能強行去查公民的隐私。”
“司澄也許有辦法。”
“啊?這需要黑進邬鵬的電腦裡,他能行嗎?”
“……”
他可不要太行!江鶴差點脫口而出。
剛剛不知道是誰怒發沖冠,一口氣黑了十幾個營銷号的電腦。
算了,不跟阮鈴告他的狀了。
江鶴裝模作樣道:“去找他試試呗,也許是條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