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9日,10:07AM,南江市公安局刑警隊。
阮鈴和江鶴正坐在魏甜甜對面。
江鶴率先開口問道:“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把你帶到這裡嗎?”
“還不是你們這些黑警要報複我和我哥哥!”魏甜甜叫嚷道。
江鶴用本子重重拍向了面前的桌子,吓唬到:“你往馮佳人的飲食裡加什麼了?”
“老老實實交代!”
“我、我什麼也沒加!”魏甜甜明顯被唬住了,氣勢都弱了幾分。
“你們有什麼證據這樣對我,我要告你們诽謗!”
說着說着,她又硬氣了起來:“就算你們是警察也沒用,我爸媽、我哥他們誰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江鶴把今天早上鑒定中心新鮮出爐的鑒定報告甩到魏甜甜面前的桌子上,怒斥道:“你還敢狡辯。”
“這就是證據!”
“昨天你給馮佳人帶的紅棗什麼湯撒到我衣服上了,鑒定結果顯示,衣服上的湯漬裡有二甲雙弧!”
“這能說明什麼?”魏甜甜一臉不屑地問。
“有可能是你自己塗到衣服上誣陷我的也說不定。”
“這麼說,你知道什麼是二甲雙弧?”江鶴道。
“……我不知道。”魏甜甜頓了一下,翻了個白眼。
“好,昨天晚上,我們連夜又去了馮佳人直播間,拿來了你送湯用的保溫壺。”
“壺裡的藥物鑒定再有三個小時就出結果了,你還能怎麼抵賴!”
魏甜甜眼神飄忽,不敢直視二人:“那壺裡有藥,也不一定是我的放的啊?也許是煮湯的阿姨也說不定!”
“又要賴到阿姨身上嗎?”
“我們在你的房間的抽屜裡找到了你研磨成粉末的二甲雙弧,這是你網購藥物的購買記錄,好好看清楚。”
“這也是阿姨做的嗎?”江鶴再次質問道。
“就算是我幹的,又怎麼了,這又不是毒藥!”
“是佳人姐報警了嗎,我怎麼沒在這見到她?”
“如果佳人姐生我氣了,我當面跟她道歉,用不着你們這些黑警察在這沖我嚷嚷!”
魏甜甜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江鶴回頭示意阮鈴,阮鈴接到信号,語氣鎮定地向魏甜甜說明了滕陽的死因。
被拷在桌子上的魏甜甜聽着聽着,态度從不耐煩、到震驚、最後變成了驚恐。
她不複剛剛趾高氣揚的跋扈樣子,支支吾吾地問道:“你是說……我放的藥被那個滕陽吃了,然後他吃了這個藥死了?”
阮鈴歎了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
她終于聽懂了。
“不可能,我在網上查過的,這個藥隻會讓人頭暈,沒有力氣,不會毒死人的。”
江鶴反問道:“你查的時候就沒再仔細研究一下?”
“低血糖發作也是會死人的!”
“尤其是滕陽,他還有先天性心髒病,這種人平時做點劇烈活動都要避免心髒受刺激,更何況吃了你的藥後直接摔倒了!”
魏甜甜毫無悔意,仍然驕縱地狡辯:“我又不知道他會吃!”
“我給佳人姐吃了兩三個月,她都沒有暈倒過!”
“你不是和馮佳人關系很好嗎?為什麼要給她下藥,還下了兩三個月?”
魏甜甜理直氣壯地說:“我那是、是想撮合她和我哥。”
江鶴和阮鈴的腦袋被魏甜甜的言論攪成了一團漿糊。
“你給人家下藥,和撮合有什麼關系?”
“這又不是迷藥或者麻醉劑,你研究的結果不是吃這個頂多會讓人頭暈虛弱嗎。”
魏甜甜聞言,反駁道:“我才不會用這麼下作的手段呢。”
“我是想讓佳人姐虛弱一點、少做點工作,再讓我哥趁這個時候多關心、照顧她一些。”
“佳人姐一直這麼要強,我哥哪有機會表現自己?”
江鶴感覺到自己的血壓被她氣的急速上升,她強忍情緒問:“所以你就給她下藥?”
“是啊,但是我每次都會陪在她身邊,如果她真的不舒服了,我也随身帶了糖。”
“我真的很喜歡佳人姐,怎麼會害她呢?”
“……”
江鶴算是明白了,這個魏甜甜和她哥哥魏樂樂如出一轍,兩兄妹毫無是非觀,做事情僅憑個人主觀的好惡,從不考慮他人的死活。
跟這種人講道理、講道德、講法律,無異于對牛彈琴。
江鶴繼續問道:“魏樂樂知不知道你這麼幹?”
魏甜甜搖頭:“我沒告訴我哥,我哥要是知道肯定會罵我的。”
事到如今,她就算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也知道自己攤上事了。
她不情不願地說:“你們也别告訴我哥和我爸媽好不好。”
阮鈴因為和魏樂樂發生過沖突,她不想因為這件事幹擾審訊的進度,因此今天沒怎麼說話。
事到如今,她開口道:“不管你初衷是什麼,給人家下藥這件事都是犯法的。”
“現在你的父母、哥哥都在局裡等着,等會給他們做完筆錄,你再跟他們交代吧。”
“魏甜甜,我們必須要正式的通知你,你涉及過失殺人,故意傷害。勸你還是端正态度,好好反思認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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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鑒定中心發來了對江鶴衣服上湯漬的鑒定結果。
收到結果後,李恒立馬帶人去了魏甜甜家,當着魏父魏母以及魏樂樂的面将魏甜甜押回了警局。
魏家人看着自己的女兒被警察帶走,當然不肯善罷剛休,也跟到了警局裡。
江鶴她們剛提審完魏甜甜,就看到迎面走來的孫書言。
“你們這次又立功了!”孫書言語氣開心,但神色難掩疲憊。
“魏甜甜那壺湯的鑒定結果也出來了,裡面也有降糖藥二甲雙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