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案子的疑點算是全理清了。”
江鶴探頭問道:“魏甜甜家人還在鬧嗎?”
孫書言無奈地點點頭:“李隊已經跟他們說了大緻情況,過會就安排魏甜甜和他們見面。”
“魏甜甜已經成年了,指望拿孩子不懂事那套說辭已經沒用了。”
“該找律師找律師吧……”她聳了聳肩說。
江鶴聞言,回頭看了一眼還被拷在問詢室裡的魏甜甜。
每次見她都在胡攪蠻纏,張口閉口就是家裡父母哥哥給她撐腰。
她和她哥哥一樣,都是仗着家裡有錢無法無天,無視其他人感受的主兒。
為了給哥哥創造機會照顧馮佳人,竟然能想到給女孩下藥的手段。
她自己也是個女孩啊!
馮佳人在給滕陽灌飲料的時候,沒有清理杯子,杯子裡還有沉底的藥物殘留。
雖然劑量不大,但這對于剛注射完胰島素不久、且血糖不穩定的滕陽來說,就成了第二道催命符。
邬鵬是蓄意毒殺,魏甜甜是誤投毒藥。
兩人沒有事先約定,但藥物作用又不約而同地趕在了一起,可以稱得上是合力害死了滕陽。
江鶴感慨道:“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隔着一道走廊,江鶴還能聽到魏樂樂的叫喊聲。
魏家父母無力地攤在等候室的椅子上,對兒子在公安局大放厥詞的行為絲毫沒有制止。
不知道是從小就這麼放任孩子為所欲為,還是已經放棄對兒子的管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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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裡決定,恢複馮佳人的自由。
攤上這麼魏家兄妹、邬鵬這樣的朋友,對她可謂是無妄之災。
馮佳人得知魏甜甜被捕後,也來到了警局。
她經過這幾天的折騰,未施粉黛地素顔看起來更加瘦弱了。
馮佳人弱弱地哀求道:“阮警官,江警官,我能見見魏甜甜嗎?”
“見是能見,你不怪她嗎?”阮鈴問道。
“我也會生她氣。”
馮佳人說道:“但我把她當妹妹看,她也把我當成姐姐,她隻是一時糊塗,本質還是不壞的。”
江鶴抿了抿嘴,心想:這還本質不壞?什麼程度才算本質壞?
隻為了自己家人的痛快,随意網暴、造謠、投藥,這家人根本是壞透了根了。
“不管是滕陽的死,警方還會對魏甜甜給你投藥的事情發起指控,你也是本案的受害人。”
“嗯,我知道了,我想先見見甜甜。”
“你進去吧。”
……
半個小時後,馮佳人紅着眼眶走出了拘留室。
魏家人聽說馮佳人來了警局,立馬趕到了警局等她。
馮佳人一出門,就被魏家三人團團圍住。
“佳人,好孩子,你能不能原諒甜甜一次,她還是個孩子……”
聽到這俗套的求饒,江鶴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想要罵人的沖動。
“甜甜就是糊塗了,她平時最喜歡你,天天跟我們倆說你有多好,多适合當她嫂子!”
魏母一邊哭,一邊拉着她的手說:“聽甜甜說,你也喜歡樂樂,你看,咱們不就是一家人嗎”
“你能不能原諒甜甜這一次,給她寫個諒解書,不讓警察追究她給你下藥的事了?”
馮佳人一臉擔憂地說:“阿姨,我的事不重要,現在甜甜被關在這裡,主要是因為她的藥…她害死了人。”
“阿姨知道,死了的人已經死了,能少一宗罪她就能少判幾年!”
“你是她嫂子,就原諒她這一次吧。”
馮佳人為難道:“阿姨,我還沒有和樂總在一起……”
魏母一把扯過兒子的手放在馮佳人手上:“這不就在一起了嗎?”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家的媳婦兒,家裡的事都歸你管!”
魏樂樂一臉尴尬:“媽,你也不能這樣!”
魏母根本沒有理會兒子,隻盯着馮佳人問:“孩子,你願意嗎?”
江鶴最煩這種趕鴨子上架的把戲了。
現在逼馮佳人答應,無非是想讓她趕緊簽下諒解書,減輕自己女兒的罪行。
魏家眼看要敗落了,馮佳人之前都沒有答應魏樂樂的追求,現在更不可能答應了吧。
江鶴胸有成竹地等着聽馮佳人拒絕魏母。
馮佳人泫然欲泣,低頭擦了擦眼淚,紅着眼眶,哽咽地說。
“我願意。”
……
???!!!
“啊,你說什麼?”江鶴實在沒克制住,問道。
“阿鶴……”阮鈴趕緊拉了拉一臉懵的江鶴。
馮佳人看了兩位女警一眼,沒有任何解釋,就這樣拉着魏樂樂的手,跟着魏母去簽諒解書了。
“她、她為什麼要和魏樂樂在一起?”
阮鈴同樣納悶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之前也沒感覺到她喜歡他。”
她看着馮佳人離去的背影繼續說道“”:“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們不能幹涉馮佳人。”
……江鶴無語。
半晌後,她嘟囔道:“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