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是血嗎?”
阮鈴伸手摸了一下紅色的牆面,聞了聞便搖頭道:“不是,紅色油漆而已。血的話塗不均勻,沒有這樣的效果。”
“我記得剛剛您說,孫平先生已經一周沒來上班了?”
局長仍然不敢踏進屋裡,他擦着汗說:“對、對!”
“辦公室的鑰匙除了孫平先生自己有,其他的怎麼保管?”
“其他的都放在門衛那裡,支取都需要簽字記錄。”
局長說完,立刻指揮道:“小艾,你、你馬上去門衛那裡查記錄,把三樓的監控也一塊要來!”
“好嘞領導!”艾姐利落答應後迅速地跑開了。
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她可是求之不得。
平時表現表現就算了,這種觸黴頭壞運氣的事情,她可堅決不往前湊。
“黃夢,你剛剛不是說上周一留神了嗎?這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領導、局長,我就是正好碰上孫科長帶着德勝村的人進孫副局的辦公室。”
“他們争吵的聲音很大,即使一直關着門,大家還是都聽到了……”
阮鈴問道:“他們進辦公室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到他們拿的東西?”
“我什麼也沒看到……就看到幾個不認識的男的每人提了一個黑色大包。”
江鶴的大腦快要被這個語無倫次的黃夢搞宕機了。
她到底是看到了還是沒看到?
阮鈴繼續問着:“你看到他們提着黑包,還有呢?”
黃夢連忙擺手,一臉驚恐地說:“我真的什麼也沒看到,完全沒注意到有個人拿着一個黑布包着的方形東西。”
“黑布包着的方形東西?你擡頭看看,是不是挂着照片的相框這麼大?”
她鼓足勇氣擡頭看了一眼,吓得馬上低頭說:“嗯,好像是。我也記不太清了……”
江鶴點點頭,低聲對阮鈴說:“看來咱們都不用查監控了,這個場地就是上周一的時候,德勝村的人當着孫平的面布置的。”
“還是在孫平的授意下布置的。”
周局長不可置信地問道:“在老孫的授意下?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孫怎麼會在辦公室搞這些,這可是他自己的辦公室!”
江鶴解釋道:“當天的争執聲是演給你們聽的,目的就是為了掩蓋屋裡搞‘裝修’的響動。”
“他們父子吵架,同事也不好意思過來插嘴,加上黃夢剛剛說這件辦公室的門一直都是關着的。”
“如果不是孫平自己同意,他大可以叫保安,甚至報警。”
周局長像是聽明白了一樣,止不住地點頭。
等到江鶴說完好幾分鐘,他突然又自言自語道:“老孫請假就是為了這個?他要搞迷信也不要到辦公室搞吧……”
兩人沒顧得上周局長的嘟囔,詳細地檢查了一番辦公室,但辦公室像是被特意清理過,除了工作用的文件,沒有一件孫平的個人物品。
“具體原因我們會繼續調查的。”
她們正要離開時,一道帶着寒意的秋風從窗外吹進了屋裡,窗簾也跟着風擺動了起來。
“啊!”黃夢看到這一幕,又是一陣尖叫。
“警官……,你們看地上!”她指着辦公室地面上的符咒圓心高喊着。
随着這陣風,原本堆成小山的香灰被吹散了,露出了底下埋的方形木盒。
阮鈴壯着膽子從香灰中扒拉出這個僅有拳頭大的紫檀木盒,抖落表面的灰後,打開了盒子。
江鶴還以為這盒子裡裝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呢,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沒想到,裡面隻有一張對折過兩次的符紙,打開符紙後,裡面用娟秀的毛筆字寫着一個女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
看到這個名字的那一刻,江鶴感到自己的天靈蓋都要被掀翻了。
她徹底懵了。
符紙正中的内容是:
【孫書言】
【己巳年癸酉月甲午日庚午時】
【……人……代……怨……】
孫書言的八字底下,分不清是寫還是畫,還有一團亂麻。
江鶴和阮鈴指着看了半天,才認出了“人、代、怨”三個字。
牆上挂的黑白照片顯然不是她們認識的技術隊隊長孫書言,說起來,長得也和孫書言沒有半分相像。
江鶴問道:“阮鈴,你對這人有印象嗎?”
“沒有……實在是想不起來。”阮鈴搖頭說。
“阿鶴,你說會不會是重名啊?這紙條上的孫書言和咱們隊裡的不是一個人。”
江鶴将手機的搜索記錄遞給阮鈴,“恐怕……還真是一個人。”
“你看,己巳年正好是35年前,和孫書言的年齡對得上……”
“同年也可能會重名……”阮鈴沒底氣地說。
江鶴思索再三,說道:“有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了。”
“孫書言、孫墨言……這兩個名字是不是有些過于相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