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我們兩個都很能吃！”阮鈴笑着說。

老闆似乎是被阮鈴可愛到了，竟然有些腼腆的樣子，說：“看你倆這麼瘦，真想不到胃口這麼好。”

現在還不到七點，早餐店的位置又比較偏僻，店裡就隻有阮鈴和江鶴兩個堂食的客人。

阮鈴性格開朗，索性跟老闆一來一回地聊了起來。

“聽你們這口音不像是甯州人嘞？”老闆問。

“我們是南江人，過來辦事的。”阮鈴道。

“咦，來我們這邊辦事的人可少嘞，大單位都在市區啊。”

阮鈴用來之前商量好的借口搪塞道：“我們是來找親戚的，我們家那邊要拆遷了，戶口簿上的人都得簽名。”

“大好事嘞！那你們找到人了嗎？”

“沒呢，到處都打聽不到。來之前聽說我那表叔就住在這邊，我們昨天倒是找到房子了，可就是不見人。”阮鈴一臉懊惱地說。

阮鈴明明是在胡編亂造，卻演的好像真的一樣，完全不像江鶴剛認識她時候的正經模樣。

江鶴怕自己笑出聲打亂阮鈴套話的計劃，連忙吞了個雞蛋，結果吞得太快，差點沒噎死。

老闆熱心地問：“誰啊，這片我熟，我這個店都在這開了二十多年了嘞！”

阮鈴故作模糊道：“我表叔姓梁，叫什麼來着，好像是梁建平？”

老闆一聽這個名字，臉上原本輕松地笑意立即消失了，轉而防備地看着兩人。

“你們找梁建平？”他問道。

“嗯，您真認識啊？”阮鈴一臉“驚喜”地問。

“你們找他幹嘛？”

阮鈴又重複了一遍：“家裡拆遷，找他簽字，剛剛不是說過了嘛……”

“房本是他的，有他的名兒？”老闆突然問道。

江鶴剛緩解被噎着的感覺，立即接話道：“那不是，隻是他的戶口在那，名是我爸的。”

接着，她又補充道：“那房子和他一點關系沒有，隻是他之前的戶口在這。”

好懸，差點露餡！江鶴心想，老闆剛剛的問題一定是在試探。

梁建平是個周圍人盡皆知的賭鬼，如果他名下有房産，肯定早就被他賣了去賭，就連他現在住的房子也是沒有産權無法變現的自建房。

聽江鶴這麼回答，又看着阮鈴真誠的大眼睛，老闆的疑心明顯消了不少。

“他賭博賭得很兇嘞，你們知道不？”

阮鈴松了一口氣，回答道：“唉，我們知道，他把家裡都賣光了，被老人趕了出來。”

“你們要是找他，說不定被他纏上的嘞……”

阮鈴“憂愁”地說：“要不是拆遷這個事，我們也不會跑這來找他，實在是家裡有急着用錢的事……”

“他房子裡沒人嗎？”老闆問。

“沒有，就是不知道人去哪了。”

老闆想了想說：“還真是，我也好幾天沒見他嘞。以前我每天上午要關門的時候，他都來這買點剩下的餅吃，這兩天倒是沒來。”

“老闆，你真是好人啊！”阮鈴贊美道。

被漂亮的小姑娘一誇，老闆美滋滋地說：“我也是順手的事，反正賣不出去我們家也吃不了。”

阮鈴接着問道：“老闆，你說我表叔會不會是被債主抓走了……你最近有沒有見過什麼陌生人呢？”

“陌生人倒是有，但是肯定不是債主。”老闆道。

江鶴好奇了起來，老闆是怎麼判斷來的陌生人不是債主的呢？

“為什麼呀，老闆？”阮鈴問。

老闆回憶道：“那個小夥可帥了，站得可直，形象可好嘞，一看就是有正經工作的人。”

形象很好，站得很直……是誰呢，秦澈或是謝璟凡？

“老闆，那人戴眼鏡嗎？”

“好像不戴吧，那人個子挺高的，在我們這溜達了好幾趟。”

“您看見他把我表叔帶走了嗎？”阮鈴追問道。

“那可沒有，可不敢胡說嘞，就是個陌生人。不過好像是那天之後，你表叔就再沒到我家買剩餅了。”

“具體是哪天您還記得嗎？”

老闆費勁地想了會說：“9号吧我記得，三四天前。”

12月9日，江鶴心裡盤算着，正好是甯州警方告知她們的、周邊鄰居最後看到梁建平的日子。

這麼說，梁建平很有可能就是被這個看起來正經的年輕人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