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會追上去,我現在異能波動得很嚴重,萬一傷害到其他人。”
錢宥和負責人打過招呼,拿回來一張地圖,便把車開下馬路,旁邊是一片湖泊,有塊平地緩沖,後面跟着的車迅速跟上,馬上填補了空缺。
很快,車隊已經沒了蹤影。
熄了火,車廂内陷入突兀的安靜中,能聽清錢宥腕上機械表每一秒鐘秒針的轉動。
吧嗒、吧嗒。
扶光跪坐在後座趴着車窗往外看,是水哎,她想去遊泳,也想去抓魚。
就是不想搭理那個人。
終是駕駛座位上的人率先打破沉默。
“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錢宥今天和平日裡很不一樣,平日裡,面對旁人時候他總是安靜的、溫和的、沉默的,讓人一看到便覺得可靠,心安。但現在透過鏡片,那雙黑眸無端的顯出很強的攻擊性,修長的指節有規律地敲擊着方向盤。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啊,聽你的什麼話啊。”
這人真是莫名其妙,扶光懶得理神經病,神經病是她新學的罵人的話。
砰——
錢宥猛地推開車門又狠狠關上,這聲音吓了扶光一大跳,她最讨厭突如其來的噪聲了。
“我說了你不許跟着去二樓,你所謂的異能怎麼回事你自己清楚,看看你胳膊成什麼樣子了,你為什麼不聽話。”
錢宥拉開後座車門,颀長的身軀俯下去,寬敞的後座便顯得擁擠了,骨節分明的手指扯下薄薄的鏡片扔到扶光臉旁,蹭到了扶光的長發。
像墨汁般濃黑的眼眸,緊緊盯着扶光的臉,纖長的睫毛似乎要劃到扶光的臉,高挺的鼻骨,硬朗的臉部線條,這樣看,平時鏡片中和了這張臉的銳利。
“是你,是你莫名其妙出現在我的生活裡,你就一輩子都必須屬于我,你懂不懂。”
“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輕,你需要好好學學語文了,這有什麼因果關系嗎?”
扶光把臉扭到一邊,對着空氣說,她可是一條有文化的蛇,每天學習文化知識,不像錢宥那樣。
但依然受到了焦灼氛圍的影響,白皙的面龐染上一層嫣紅,淺褐色的眼珠靈動的左右亂瞟,鼻尖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有種慌亂感。
“我看你什麼都不懂!你真是天下絕無僅有的一條蠢蛇!”
錢宥握緊拳頭,努力克制着頭腦中抑制不住的破壞欲,他厭惡扶光的這種遲鈍,不管是假裝的還是真的。
修長的手指捏住扶光的下巴,錢宥望着身下這張臉,兇狠的吻下去。
砰——
扶光把錢宥撇到一邊,有些懵懵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沒流血,但是有點疼,不過,她可不是吃虧的主,她也咬回去了,不同的是,她的虎牙裡可是有毒的。
錢宥塊頭大,後座對他來說還是太狹窄了,扶光便有些嫌棄地拎着錢宥的兩條腿往下拽。
咚——
錢宥的頭重重磕到了地上,扶光打了個哆嗦,聽着就好痛啊,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哎,他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便興高采烈地跑去遊泳了。
湖泊的水很清,湖底依稀可見青綠色的綠植,湖面上零星飄着些落葉,巨大的晝夜溫差使得植物葉片幾乎全部脫落,但似乎又催生了新的植物,在落葉堆積的地表下,似乎趴覆着新的蕨類物種,幹枯掉的樹枝也似乎鼓起了小苞,至于能長出什麼,暫時沒有人知道。
一條通身漆黑的小蛇暢快地在水中靈動的前行,陽光灑在湖面波光粼粼的,黑色的鱗片時隐時現,幽暗的光芒神秘又美豔,遊泳讓她舒适了不少,她自從上次蛻皮其實長大了不少,已經由手指粗細到快要趕上小孩手腕粗。
那黑蛇玩夠了,靈活地扭了扭尾巴,扶光便從湖底冒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