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這工夫,扶光把糖塊塞進了付延嘴裡,還順手在他袖子上擦了擦指尖。
付延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轉身走了。
“他又怎麼了?”
蘇妙倩疑惑地看着付延背影,她對付延的印象一直不錯,主要是臉的印象,但這幾天相處下來,她覺得付延還挺愛生氣的,可能也不是生氣,隻是拉着臉,不過這事本來也和付延沒關系,他被平白無故牽扯進來,不給她們好臉也正常。
等人走有一段路了,扶光才靠過去,張開手掌。
“生氣了呗,他不吃,正好咱倆吃。”
扶光把糖分了蘇妙倩一塊,自己吃了一塊,還剩下一塊留給蘇文傑。蘇文傑還在上課,他也想出來跟她們掃大街,但是再逃課就要挨揍了,他老師跟他父親以前把兄弟,平時對他很嚴格。
蘇妙倩覺得扶光和付延的關系很奇怪,但又說不上哪奇怪,她有點擔心,不知道表姐對付延到底有沒有興趣。
——
“你真拿到了?他願意給你?”
蘇妙倩震驚地睜大眼睛,看到扶光手裡拿着的襯衫,剛還穿在付延身上。
“對啊,我得道歉,畢竟是我不小心給他撕壞的。”
扶光從知青點出來,手裡還抓了一把瓜子,分給了蘇妙倩一半,随手團了團把襯衫塞在胳肢窩底下。
那靛藍色的襯衫顔色跟其他人穿的沒什麼兩樣,但蘇妙倩淨看表姐擺弄縫紉機,多少懂點知識,一看那領型和紐扣就不是便宜貨。
完了,連衣服都給了,她确定扶光跟付延的關系不一般了,可得早點告訴表姐,表姐最驕傲,如果她知道她感興趣的男孩跟别的女生好,準得生氣,哎。
“不會是你搶過來的吧?”
蘇妙倩想到扶光力氣很大,不知怎麼就想到了這句話,在腦子還沒來得及思考之前脫口而出。
“你怎麼知道?”
衣服不僅搶來的,還順便抓了一把付延桌上的瓜子,反正他跟個悶葫蘆似的也蹦不出來幾個字,她有時候也覺得自己過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想着下一秒就做了,好像惹怒付延并不是什麼大事兒,但跟别人相處當然不這樣。
最後她統歸于尾巴的報複,以前的尾巴的報複。
從一個壯年男人手裡搶東西有點搞笑了,蘇妙倩隻當扶光在開玩笑。
晚上的燈很暗,扶光生疏的在燈下擺弄針線,縫付延襯衫上那道口子。
蘇文傑剛沖完澡,就是一整盆水從腦袋上沖下去,硬茬的頭發上還挂着水珠,他用毛巾擦臉,不知道為什麼,看扶光給付延縫衣服心裡有點不舒服,他當然知道扶光跟妙倩那事,付延算是個被牽連的倒黴蛋,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的。
“我其實也有一件衣服破了……”
蘇文傑說話聲音很小,但扶光耳朵好使,擡起頭興緻勃勃道。
“那你快拿過來,我現在喜歡縫衣服。”
她覺得有點好玩。
蘇文傑還沒來得及高興,往前走一步,就瞧見付延那件藏青色的襯衫被扶光用白色的線頭歪七豎八地縫成一團,已經不是醜了,是不能看。
他從來沒見到過這種針線功夫,他雖然媽去世得早,但是奶奶姑姑都是賽縫紉機的好手,裁衣服都不用畫粉線,更别說縫補這種簡單活,連個線頭都看不着。
“我記錯了,我衣服好像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