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剿滅戰還有七天。
經過半年的巡邏和摸排,對白蘿蔔島上絕獸的分布地形圖已經出來了。
聞謹在地形圖上做完最後一處改動,叫來澤遲:“檢查一下格式,沒問題就上傳。”
澤遲從她手裡接過那張草圖:“好。”
聞謹完成了今天份的工作,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昨天晚上你很出乎我的意料。”
背對着她整理文件的澤遲耳朵顔色深了一點,他抿起唇。
昨天晚上,後來他幾乎沒睡着。
她倒是睡得安心極了。
聞謹繞過桌子走到他面前,好奇地打量他:“為什麼呢?為什麼吻得比我好呢?因為以前有接吻經驗嗎?”
他:“沒有。”
“你要誠實回答哦。因為我好像,”她用拇指和食指比了比,“有一點點吃醋,猜忌心忽然就上來了。”
澤遲愣了一下:“沒有。”
她說她在吃醋。
……她說她在吃醋。
這句話在他心裡重複了好幾遍,他難以置信,翻來覆去地琢磨着她的話,咂摸出一絲甘甜來。
聞謹再次探究:“真的沒有嗎?那你為什麼吻得比我好呢?”
澤遲算是聽出來了。
“比我好”才是她在意的點吧。
這個勝負欲超強的家夥。
她認真地盯着他,要從他嘴裡問出一個答案來。
[因為我已經在想象中這樣吻過你很多遍了。]
這樣的答案,他敢說嗎?他不敢。
最開始的三年内,他恨她,那時他想象中的吻是兇狠而激烈的撕咬。
後來的兩年内,他愧疚又感激,那時他想象中的吻是輕柔而虔誠的觸碰。
但不管是恨她還是對她感到抱歉,他都想吻她。
這種感情不僅是矛盾的,甚至是以下犯上的,隐匿在他順服溫柔的外表背後。
澤遲猶豫了一下,最終給出了一個殘酷的答案:“可能是天賦。”
“噢。”聞謹果然露出了受傷的表情,到一邊自閉去了。
澤遲:“……”
他就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
所以,她的重點根本不是吃醋,而是“為什麼比我好”吧。
澤遲把那張地形圖上傳到了上級指揮部,得到批準郵件後,又上傳到了流白基地的九個小隊通訊頻道内。
【戰術路線圖将在一兩天内上傳,對地形圖有增補疑問和建議的可以及時提出。】
“對了,把顧緻繁也拉進通訊頻道裡。”聞謹忽然想起什麼,對澤遲道。
澤遲點頭,給顧緻繁發了一封郵件,附上通訊頻道的鍊接和密鑰。
郵件發完沒多久,顧緻繁本人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他靠着門框,語氣不滿:“我就在基地,為什麼不當面跟我說?”
聞謹随口道:“忘了你住在哪個房間。”
顧緻繁和澤遲的臉色同時一變。
澤遲的眼神黯下去,微微低下頭,繼續修改戰術路線圖初版。
顧緻繁的眼神在澤遲和聞謹兩人之間打了個來回,他似乎是确定了什麼:“我知道了。”
顧緻繁扭頭就走。
……
顧緻繁和廖筠言進行了一次通話。
廖筠言聽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居然是因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