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的勢力盤根錯節,在政商各界都有脈絡。
聞謹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因為什麼契機和這位小少爺有過交集,她思考了一會便放棄了。她向來懶得在這些事上花心思。
“我有點事去找祁原。”她忽然想起點什麼,起身離開座位。
澤遲不知如何作答,他目送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出辦公室。
以前,她也經常有事沒事就過去找他,從他那裡順一點零食,讓電磁和麻袋一起玩。
現在,她去找了别人。
他感到沒有底地下墜。
不是因為擔心她移情别戀,而是擔心她從來沒有真正喜歡過他。
聞謹找到祁原的時候,他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
“隊長。”他把棋盤收在一邊。
聞謹在他對面坐下來:
“我的精神力中被人植入了破壞因子,雖然已經修複了,但留下了後遺症。”
祁原的臉色變了,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來:“是誰?什麼時候的事?”
聞謹暗地裡咋舌:不愧是祁家小少爺,自帶壓迫感。
她擺了擺手:“這個不重要。”
祁原在她說出那件事的時候心情跌到了谷底,他沒有壓抑自己的攻擊性,揚起聲調質問:“這個都不重要,那什麼才算重要的?”
她的語調一如既往地散漫,卻多了幾分認真:“祁原,我認為補救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追責。至少此刻,對我來說是這樣的。”
祁原沒有聲響了,他垂下眼,不知在思考什麼。
聞謹:“澤遲已經幫我鞏固修複過了,但是情況沒有改善,我希望你試試。這就是我來找你的目的。”
祁原哼了一聲:“我當然會竭盡全力,這是我的職責——但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
聞謹不知道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她這麼疑惑着,也這麼問了出來。
并不是質問,而是疑惑。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照理來說,這種事我自己會處理。”
祁原語噎。
他動了動唇,卻把本來要說的話吞咽了下去。
“好,我們現在的關系确實還不足以支撐我插手你的事。我認了。但有一天我會有資格插手的。”
他瞪了她一眼。
聞謹覺得他說的話有點微妙,但又懶得深究,笑着道:“那麼,可以開始了嗎?”
祁原嘗試着深入她的精神力中進行檢查。
上次他初步的嘗試隻是淺層,直到這次,他才真正認識了她的精神力。幹淨而強韌,如暴雨傾瀉,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純粹至極的精神力。
結束檢查後,他的呼吸頻率有些不穩,為了平靜自己,從桌邊拿了一杯水,強裝鎮定地喝了幾口。
“怎麼了?”她問。
“……我們的匹配度很高,我的精神力有點過度興奮。”他輕聲說。
聞謹想起了澤遲,他和她的精神力匹配程度也很高。
但是,他會有這種反應嗎?
算了,别管他了。
她把這個念頭從腦中拂去。澤遲給她的感覺像一潭深淵,什麼都不輕易表現出來。
祁原背對着她,咕咚咕咚喝完了杯子中的水,他放下杯子:“我可以每天幫你做穩固和修複。”
“謝謝。”她真心誠意地道謝。
祁原轉過身來,看着她,眼神很古怪。
她知道他有什麼事想說,便做了一個手勢,等着他開口。
“你現在的伴侶,是澤遲吧?”他問。
她點了點頭:“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