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原的臉色是冷的：“我昨天知道的。”

聞謹：“所以呢？”

祁原别過頭，不再和她對視，皺着眉小聲道：“下次，考慮一下我。”

聞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祁原的語速很快，慌亂的同時又想顯得自己很鎮定：“我們的匹配度說不定更高不是嗎？就這樣，你聽懂了嗎？”

“我才沒有興趣拆散你們，我隻是在說一個可能性。萬一你和他分手，就考慮一下我。”

“不要多想，我隻是在考慮利益最大化的可能性而已！”

噼噼啪啪一下子說了很多話。

聞謹反應過來，鄭重地道：“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這下輪到祁原呆住了：“啊？你真的會考慮？”

聞謹理所當然地道：“你不是說利益最大化嗎？”

祁原探究地看着她：“但……但，等一下，你并不愛他嗎？”

聞謹沉默。

祁原見她的模樣，以為自己戳到了她的秘密，連忙道：“不是，你不一定要回答我，我隻是……”

“我沒考慮過什麼是愛。”她忽然說。

聞謹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她沒考慮過，準确來說，她不想思考那些事。

正如她不想過多籌謀勾心鬥角和權力遊戲一樣，她同樣不想陷在情感的網羅裡。

她不在乎自己的利益，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她做人的原則一直都是怎麼開心怎麼來。

父母和朋友都對她說過，要更加小心，更在乎自己的利益，在某些事上一定要“抓住”。

但她不喜歡“抓住”，她喜歡“奔跑”。

……

澤遲看到聞謹回來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她去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

“阿遲，有件事。”聞謹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澤遲溫順地道：“我在聽着。”

“剛才祁原問我，我愛你或者不愛。我思考了一下。”她如實地道。

澤遲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他的手心在冒汗。

“我發現我不知道。”她說。

這個回答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是她會說出來的話。

澤遲分不清自己是松了一口氣還是心髒抽緊了。

聞謹看着他，笑道：“我隻是覺得和你待在一起很快樂。我大概是個快樂主義者，你可要小心了，像我這種随心所欲的人很危險的，不要輕易在我身上投入太多。”

澤遲一愣：“這是預警嗎？”

聞謹：“什麼預警？”

澤遲不敢再問下去，搖了搖頭：“沒什麼。”

聞謹澄清道：“我不是那種沒有責任心的人，我不會随便把你當作垃圾扔掉的，我隻是說，像我這樣的人，你在我身上投入的真心都可能是沉沒成本。”

“我不知道怎麼表達，我希望你也隻在乎現在的快樂，不要在意其他的，不然太耗費精力了。總結來說，少傷心一點……”

澤遲怔住了。

但是，除了她，他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沒關系。”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