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是同一間,床是可以分開也可以合并的雙人床。
目前,這張雙人床是分開的。一半靠近窗戶,另一半靠近衣櫃。
“澤遲。”她沖他招手,示意他過來。
他早就發現她這幾天不再以親密的“阿遲”稱呼他了,但他刻意讓自己忽略這個事實,免得越想越傷心。
澤遲走過去,走到她面前。
“抱一下。”她張開手臂。
他的心髒在狂跳,他敢确定,如果現在是精神體麻袋的性格,他現在一定莽撞地抱過去了。
但他現在是澤遲,做了很多錯事的澤遲,所以他有很多顧忌,有很多不确定。
澤遲猶疑地往前挪了一步,摟住她。
他把腦袋埋在了她的頸側,小心而貪婪地呼吸了一口。
“澤遲,我對你是有好感的。”她抱着他說。
他聽到她的聲音,聽到從她胸腔裡傳來的穩定而均勻的心跳聲,他感到一切都無法阻止,他正像雪崩一樣無限地在她的身體裡融化。
“隻是我不想承認而已,我不想承認我信任的人曾經背刺過我。”她放輕了聲音。
他的心在泛着苦澀的泡沫。
“……謝謝你。”他說。
聞謹:“但我沒有恨你,對我來說,恨是一件浪費能量的事。”
澤遲的手按在她的脊背上,他想抓緊,他的手指屈了起來,卻隻握住了自己的拳頭。
可他甯可她恨他。
“隻是,因為那件事,我對你的信任還隻有一點點而已,我不敢把我所有的都交托給你,所以,很抱歉在有些事上我不得不疏遠你、瞞着你。”她說。
“嗯,我知道。”他點頭。
他知道她是一個内核強大的人,所以她什麼都敢坦白地說出來,她并不怕沖突,也考慮到了所有的後果。
但他不是,很多真相他不敢說出來,他不敢面對後果。
“今天晚上你想要精神力融合嗎?”她又問。
“我随時随地都願意。”他說。
聞謹覺得擁抱是一件比親吻更加親密的事。
親吻會引起的欲念往往會占據理智,但擁抱卻能清楚地聽到對方的脈搏泵動的聲音,她的感情被溫度和緊貼的身軀所沖垮,但她的理智悉數都在,她甚至能邏輯飽滿地把自己表達出來。
她喜歡澤遲的擁抱。
他的一條手臂從她的頸側穿過摟住她的肩,另一條手臂則箍住腰,脊背微微拱起來,腦袋埋在她的肩膀上,是全身心的擁抱。
她摸了摸他的頭,手從頭發間滑過,像摸一隻撲上來的大狗一樣。
“好了,松手。”她說。
他緩緩松開手,退開一步。
她擡手,手指一動,解開了他的襯衫扣子。
……
在流白基地的任務結束後,安全恢複局給所有基地的作戰人員都放了一段時間的長假。
兩個月。足夠一個舊時代的小學生過完暑假。
聞謹這幾天都很閑,她窩在家裡數錢。
結婚津貼終于撥下來了。
她一看卡上多出來的數字,眼睛亮了:這婚不結白不結。
“那是因為你那超S級的精神力,不然哪有那麼多?其他分配伴侶的軍官拿到的津貼是你的一半……”廖筠言歎氣。
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哦,那我二婚也能拿到那麼多嗎?”
通訊中,廖筠言整個人的精神都振奮起來了:“你要二婚?”
她搖頭:“不是,我是在算錢。”
廖筠言:“二婚的話,根據情況最多可以拿到一婚三分之二的津貼。”
聞謹:“最多隻有三分之二啊……”
廖筠言:“要看法院判決的,如果離婚理由不充分的話,二婚的津貼可能一分錢都拿不到哦。”
聞謹:“哦,我也沒想二婚。”
廖筠言:“其實按照你的情況,二婚拿到三分之二津貼是闆上釘釘的事。”
聞謹不用多想就明白了。
因為澤遲之前報錯仇那件事,法院判決的時候一定會把全責判給澤遲。
聞謹擺手,表明自己的無辜:“沒有沒有,我沒在思考二婚。就算能拿到津貼,也沒有在考慮這個。”
澤遲正好路過客廳,他停下腳步,神色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