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原十二歲的時候,第一次遇到了聞謹。
他偷偷溜去二姐祁鹿所在的封閉式訓練營玩。
本來擅自闖入封閉式訓練營是違紀的事,不過,在場的人聽到他是祁家小少爺,便都不再管他。
年輕的訓練營成員們語氣疏離又禮貌:“你二姐不在,今天輪到67小隊外出訓練。”
他在訓練營到處逛逛看看,好奇地亂轉,幾乎沒有人和他搭話。
或許是不想得罪他。
又或者是不想在訓練期間獲得違紀的處分。
祁原不小心闖入了營地的警戒區,觸發了警報,營地人員過來救了他。
“小心,那裡是關押稀有絕獸的地方,就連我們都不能随便進入。”他們對他說。
被關押的絕獸并不是毒液系的絕獸,是精神攻擊系的稀有絕獸,那天剛好是它的暴動期。
祁原闖入警戒區的時候,精神就被影響了,被救出來後,他鬼使神差地再次進入警戒區。
這次,營地人員卻再也沒有貿然前去救他。
“是暴動期,得先上報,不然連施救人員都會有危險。”
“那個孩子呢?”
“不是孩子了,他要為自己的行動付出代價,他就不該進營地。”
訓練營地的上層看不順眼祁家,正好抓住了把柄:祁原進入營地本就是違紀違規的,更何況闖入警戒區。
警戒區,被關押的絕獸散發出的森然惡氣在侵蝕着他的大腦。
近距離接觸到絕獸的他感到了恐懼,卻始終不願意拉下面子呼救。
他拼盡全力爬上了最高處,避免自己進一步被精神攻擊所影響。
他抱着頭,蜷縮在角落裡,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修補系異能是那樣無用。
“你叫什麼?”有人在對他說話。
他以為是自己被絕獸的精神攻擊影響,發生了幻聽,往下看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女孩。
“你叫什麼……”他愣愣地回答。
“算了,你從那裡跳下來,我接着你。”她對他說。
他搖了搖頭:“不。”
她堅持道:“你跳下來。”
他不願意,喊道:“精神攻擊也會影響你的!”
她的臉色一肅:“下不下來?我隻給你一次機會。”
她生氣的樣子讓他有點害怕:“我……”
祁原的全身都在微微顫抖着,猶豫地從最高處跳下去。
和想象中摔得眼冒金星的體驗不一樣,他落入了一個穩固而溫暖的懷抱。
“不用擔心我,這種程度的精神攻擊對我來說沒用。”她笑着說。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融化,沒有一點力氣,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被她的溫度燒灼得身體發燙發軟。
她把他從警戒區救出來後,光速變臉,結結實實地給了他一拳:“你是違規闖進營地的?你知道你給我們添了多少麻煩嗎?”
他呆站在原地:“對不起……”
後來,祁原是從二姐祁鹿那裡打聽到那個女孩的。她叫聞謹,比他大四歲,雖然年紀輕,但因為精神力已經到達S級,被破格錄入封閉訓練營中進行訓練。
直到現在,他依然關注着她的動向。
她進入安全恢複局後,他也決定努力考上安全恢複局。
得知他有機會去她所在的流白基地成為增援隊員,他毫不猶豫地申請了。
可她身邊已經有一個人了,她的下屬,她的伴侶。
祁原攥着手心裡那張欠條。
【甲方:祁原,乙方:聞謹,由于曆史遺留問題,乙方自願償還甲方一個人情。】
這是她寫給他的欠條,關于過去的那件事,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對他沒有一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