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遲以為總該有點緩沖期的,但事情很快就發展了下去。
屋裡,聞謹在列行李清單,聽到他走近的聲音頭也不擡地說:“我有點事要調查,要離開七八天。”
“我不能一起去嗎?”澤遲的第一反應是心慌。
她擡起眼看他,笑:“對,你不能一起去。”
澤遲沒有問為什麼。
她做什麼事肯定都有她的考量。
但盡管如此,他感到不安極了。
聞謹把行李清單交給家務機器人。
機器人拿着清單,對照着上面的物品一項一項地把東西找出來,有次有序地放在行李箱中,确保物品的擺放在空間上合理。
澤遲試探着問:“調查的話,是顧緻繁一起去嗎?”
聞謹搖頭:“他不去,他那個死脾氣,我受不了,最近他還在和我打冷戰。”
澤遲面無表情,默默思考了一下她話中的各種深意。
聞謹:“但是廖筠言會和我一起去,她最近也有假期。哦還有祁原,他也會一起去。”
澤遲的大腦活動停了幾秒。
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問:“誰?”
她微微側過頭看他:“廖筠言,祁原。一起去的就我們三個。”
澤遲無法控制自己不問出這個問題,他的唇上下碰撞:“……為什麼?”
她笑起來:“修補系異能者是居家旅行好幫手,當然是因為這個。”
“那,我呢?”澤遲艱難地問出口。
同樣都是修補系異能者,他在她身邊待的時間更久。為什麼不帶他,反而帶了祁原?
是因為他不能修複破壞因子,而祁原能修複嗎?
是因為這一點嗎?那他在她心裡是不是徹底沒有用處了?
他的心都要碎了,越想越難過。
聞謹觀察着他臉上的表情,發現他嘴角下耷,眼尾也垂了下來。
她都有點不忍心直說了:“因為這件事是你不被允許接觸的機密。”
她要去調查澤遲十二歲那年發生的事,她要去找到那個兇手——這件事最好不被澤遲發現,免得他又想起什麼,精神狀态變差。
既然那個兇手也是精神力炮彈,而且威力不小,卻不在聯邦現在的異能者名單上,說明那個兇手是潛在的威脅。
澤遲垂下眼,回應她的那句“機密”:“對不起,我逾越了。”
家務機器人推着那個整理完成的行李箱過來了:“打包完成,旅途愉快。”
聞謹用戒指上的鑰匙系統在行李箱的鎖上一刷,行李箱應聲打開。
“有沒有想讓我帶着走的東西?”她問他。
他被剛才那件事刺激得幾乎無法思考,有些困惑:“什麼意思?”
她解釋道:“比如你讓我帶一顆石頭,我看到石頭的時候就會想到你,這種。”
澤遲:“我去拿。”
澤遲在自己的東西裡翻來翻去,沒翻到可以代表他的物件,他呆坐在櫃子前。
對了……她給過他定情信物,但他還沒給過她。
他找出那塊人造琥珀,握在掌心裡,再次開始尋找可以代表他的物件。
最後澤遲把他獲得的銀字勳章交給了她。
“這個不要,這是你自己的。”聞謹卻拒絕了。
銀字勳章代表勇氣和理智,隻有在重大戰役中有過卓越軍功的軍人才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