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和聞謹的通訊後,澤遲莫名有些不安。
這種感覺直到當天晚上他鑽進被窩裡才慢慢平息下來。他抱着被子,回憶着關于她的細節,她對他說過的話,做過的動作。
他依然覺得不滿足,便起身打開衣櫃,衣櫃其中一側挂着的衣服屬于她,由家務機器人疊好一件件挂上去。
他怔怔地盯着那些折疊整齊的衣服,卻不敢上手觸碰,仿佛在瞻仰着她一般。
在衣櫃前待了很久,他深深地呼吸幾口氣,衣服上那種屬于她的淡淡的好聞味道飄入他的鼻腔。
如果放在以前,他這樣做一定是相當越軌的舉動。
——簡直是有些病态的。
當天晚上,澤遲做了一個不怎麼好的夢。
他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心髒一下一下地跳着,渾身發燙,脊背上有一層冷汗。
他按下房間燈。
光線在他失去焦點的雙眼裡映出來。
“現在是淩晨一點二十二分,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設定好的智能程序随着房間燈的亮起開始播報。
澤遲的聲音很啞:“沒事,你關機吧。”
智能程序:“好的,已關機。”
智能系統關機後,他的精神體麻袋又跑了出來。
麻袋絮絮叨叨地安慰他:“電磁已經有一顆精神力晶體了,就算出現什麼事,她暫時能夠應付得過來。”
澤遲:“不是,我不是在擔心這個。”
麻袋好奇:“那你就是單純感覺不安嗎?是因為吃醋?還是因為分離焦慮?”
澤遲:“……”
麻袋非常有眼色地把麻袋蓋在自己腦袋上:“我不說了,呼呼大睡去了。”
澤遲:“你呼呼大睡去吧。”
直到淩晨三點,房間燈才關上。
澤遲懷裡抱着她的衣服睡着了,他把腦袋埋在那件衣服裡,貪婪地嗅聞着屬于她的味道,呼吸逐漸平緩而均勻起來。
……
“某人獨守空房了,他昨天晚上和你聯系了嗎?”早晨,廖筠言對聞謹調侃道。
三人正順着旅館的走道往電梯的方向走,準備出去吃早飯。
聞謹回答道:“我沒有準許他擅自打擾我的調查,當然,我們約定每天我會主動發起一次通訊請求。”
“噢……”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廖筠言向祁原的方向瞥了一眼。
在昏暗的走道光線下,祁原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緊緊地抿着唇。
廖筠言心情反而變好了,一副挑事成功的得瑟表情,轉移了話題:“早上我們吃什麼?”
外面正在下雨。
聽說洛列鎮潮濕多雨,聞謹特地讓廖和祁都穿防水外套來,剛好用得上。
聞謹微微眯起眼,看向灰色的天空,雨水落在透明的防水兜帽和護目鏡上。
這裡的建築都是或高聳或矮小的立方體,像積木一樣堆積在一起,有些特立獨行的建築會使用塑料來建造,上面挂着巨大的廣告招牌。
她的精神體電磁告訴她,現在她手上還有一枚合态精神力晶體。
有合态晶體在,就算祁原不在旁邊,她也能短時間應付過來。
“适當的時候可以分開行動。”她囑咐道。
分頭行動後,聞謹走進一家酒吧。
酒吧裡光線很暗,過道上貼着很多鏡子,鏡子邊緣鑲嵌着發光的彩色霓虹燈。
過道的角落裡有一個紋身青年在吞藥丸,菱形的紫色藥丸,那是違禁藥品中的一種。
見她進來,那個紋身青年擡起眼,露出鋒利的眼白,目送着她走過。
聞謹随便要了一杯金酒,坐下在終端上發消息。
聞謹:【那個人手臂上的紋身标志,應該和店主說的那個幫派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