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近年來的資料,洛列鎮算是比較平靜的一個南方小鎮,犯罪率并不高,嗑/藥的人一般不會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這裡,除非後面有勢力。
廖筠言:【但最近轉移過來的幫派和十五年前的事會有什麼關系嗎?】
聞謹:【我不确定,反正對我來說,來都來了順勢查看一下幫派的情況也沒問題,回頭給艾達送點業績。】
她發完消息,搖晃了一下杯子裡的金酒,似乎在看液體的色澤。
有人坐在了她身邊,帶來了一陣難聞的酒氣味,烘熱潮濕的空氣在她身邊擠壓着,她皺了皺眉。
正是那個過道上的紋身青年,他壓低身子靠近了一點,染成金色的頭發根部還是簇青的。
紋身青年的一條手臂搭在吧台上,另一條手臂撐在她的座椅後部,就差一點點距離就能觸碰到她。
“玩飛镖嗎?”紋身青年挑起眉毛,歪着頭,語調有些醉醺醺地問她。
聞謹不動聲色地釋放出壓迫感,冷靜平穩地威脅道:“你最好遠一點,我不保證我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紋身青年“哈”地笑了出來:“我隻是想邀請你玩飛镖,沒有其他意思,再說你看到我吃紫肽了對不對?”
聞謹抓住機會問:“紫肽?那種藥是合成神經肽嗎?”
紋身青年的身體在微微搖晃着,眼睛并不完全聚焦:“你知道得不少嘛,但你為什麼要用那種冰冷的眼神看我呢?看起來很厭惡我的樣子……”
他現在的狀态實際上非常錯亂,被合成神經肽影響得無法正常思考,身體快樂無比,精神卻痛苦混亂。
确認這一點後,聞謹開始随口胡謅:“我在等一個人,所以你最好離我遠一點,我不想和任何人搭上關系。”
她一邊說,一邊悄悄打開了通訊的開關,确保廖和祁能接受到她這邊的情況。
紋身青年果然抽回了手,将手從她那邊的座椅上收回:“你早說嘛,我不會對有男朋友的女人下手的。”
聞謹微微扯了扯嘴角:“不過我在考慮和他離婚。”
紋身青年渾身一凜,顯然是對八卦産生了興趣:“豁,有種,雖然我的原則是不對你這樣的女人下手,但要是做點捉奸的活兒,我還是願意出一把力的,如果有錢就更好了。”
說到這裡,紋身青年再次被藥物作用影響得開始語無倫次,他的手指微微顫抖着搓動:“錢,錢,女人,女人……”
聞謹放下酒杯:“給我聯系方式,我說不定真的會請你幫忙捉奸。”
紋身青年還在迷亂的狀态中,他的手伸進衣服裡摸自己:“多少錢?”
她:“三萬到五萬,如果能多一點人手會更好,給我一點你的朋友們的聯系方式。”
紋身青年的手在自己衣服内亂摸,摸了一通才發現自己摸錯了地方,連忙把手抽出來,放進口袋裡,從口袋裡摸出一大把東西來。
他口袋裡的那堆物品堆在吧台上,他睜大眼睛辨認着,尋找着:“五萬,五萬夠了,但是我最多給你叫三個朋友。”
他從那堆物件中找到了一張芯片卡,推到她面前,又去找其他的東西。
聞謹不動聲色地借着刷芯片的機會在那張卡上植入了一點跟蹤程序。
通訊的那端。
廖筠言惡趣味地想:把那段“正在考慮離婚”的錄音發給澤遲的話,他會崩潰的吧。
廖筠言好歹按住了自己蠢蠢欲動搞事的心。
……
澤遲從早上到晚上都無法平靜。
他也是才發現,原來除去她修複療養的那段時間外,這兩年來聞謹幾乎沒有離開過他。
她和他一直待在一起。
驟然之間,她忽然不要他了,就連出調查任務也不再帶他了。
當通訊請求打過來的時候,他立刻按下接受邀請。
“你怎麼有黑眼圈了?”聞謹好笑地問他。
他擡起手遮住那塊區域,他開始有點擔心他現在的樣子醜到她了。
他心慌意亂地想:早知道就多睡一會了。
他問:“我不知道,你讨厭我這副模樣嗎?”
她:“沒有,就是看起來有點好笑。”
聞謹沒有提起任何關于任務和調查的細節,但她随口說了一句白天遇到的讓她感到大開眼界的事:“你知道離婚程序嗎?我今天遇到一個小混混,居然對這種事很有經驗,還說他們有捉奸産業鍊!”
澤遲的瞳孔縮小又放大,半晌,才問:“你是不是……後悔了?……我沒關系的,你不用在意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