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遲對于這次不能和聞謹一同前去調查感到極度沒有安全感。
在澤遲看來,她抛棄了他,有了祁原後她就徹底不需要他這個修補系異能的輔助了。
所以一旦有點風吹草動,他的腦回路都能自覺關聯到“她不需要我了——她開始考慮離婚了”。
他一面說服自己:沒事的,早就該猜到這個結局了。
另一方面,他卻又無法釋懷。
精神體麻袋:“沒關系的,别再想這個事了!我的腦子要被你影響得爆炸了!”
澤遲:“對不起。”
……
聞謹對澤遲複雜的心理活動一無所知。
她在旅館房間裡又整理了一遍目前的線索。十五年前的那個誤傷案線索極少,時間久遠又無從追索。聯邦警察的調查結果隻給出了房屋的損毀程度,至今仍是一個懸案。
不過聯邦的懸案實在太多了,用精神力攻擊他人的事件多而又多,很多人活生生地從世界上消失,都可以用一句“絕獸襲擊”帶過。
聞謹困擾地用手托着額頭,思考。
現在她所在做的,是在案發地到處打聽,了解關于那個精神力炸彈兇手的線索。
幾乎是大海撈針的調查行動。
聞謹靜下心來,把案件暫時扔到一邊,轉而開始察看她在那個紋身青年的芯片卡中植入的追蹤程序。
紋身青年所屬的幫派叫“龍首”。裡面各種人都有,制作并售賣違禁藥品,違法做腦機接口手術,偷盜文物……隻要說得上來的違法行為都有幫派成員在沾邊。
“奇怪,龍首幫派那麼大,怎麼聯邦的幫派監管名錄裡怎麼沒有?”她問廖筠言。
廖筠言也感到蹊跷:“我上報去查一下。”
聞謹皺着眉:“還有他們為什麼把主基地轉移到了這裡?”
洛列鎮是個普通的小鎮,沒有特殊礦産,沒有大都會的效應,地理位置也并不适合。
龍首幫派竟把主基地轉移到了洛列鎮,難道僅僅是為了躲風頭嗎?
聞謹把幾個疑點列了出來,把相關情報整理好。
祁原對現在的狀況有點疑惑:“如果我們沒找到十五年前那個案子的兇手呢?”
聞謹心态很好:“我們這次來這裡,也沒有指望能一下子找到兇手,我的目标是在洛列鎮摸排一遍,盡可能找到更多線索。”
祁原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她:“有一件事我想問你很久了。”
聞謹:“你問。”
祁原看着她:“你為什麼不帶澤遲本人過來?”
聞謹:“他的個人情感太濃厚,會幹擾判斷。”
祁原卻有些不愉快的情緒,他語氣生硬地問:“那如果是另外一個案子,你是不是就會帶他出來,不會帶我出來了?”
聞謹的話頭頓了頓,反問道:“你問這個問題的邏輯是什麼?”
廖筠言一副笑笑的模樣在旁邊看戲。
祁原語噎了幾秒,有些尴尬地别過臉:“不知道!想問,所以問出來了。”
廖筠言噗地笑了出來。
聞謹又納悶又好笑:“我隻是想知道,你想聽什麼答案,不然我說了你又不開心了。”
祁原哼了一聲:“我和澤遲不一樣,你不用理解我在想什麼,因為我心裡想什麼,我就會說出來。”
聞謹笑起來:“我知道了,你先答應我:從此以後你開心或者不開心都不要打擾工作,行嗎?”
祁原:“當然——我答應你了,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聞謹:“你之前對我說過,在工作上要習慣你的存在,既然你被分配到我手下,那我絕對不會因為私人偏向就在你和澤遲之間做出什麼區别對待。”
“該是屬于你的任務,就是屬于你的,機會平等,因為你是新人,我會額外多給你一點機會。”
她公事公辦的态度讓祁原有些失落,可又無話可說。
她是對的。
倒是他,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現階段他也沒什麼理由讓她出于私人情感偏向他。
想到這裡,他又開始暗暗地恨那個搶先一步在她生命裡留下印記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