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列鎮那頭精神攻擊系絕獸的分析結果出來了。
安全恢複局科調部果然按照之前的約定給聞謹發了一份副本。
年齡:18個月
發育狀況:不完全
行為習性:對人類有一定程度的依賴性
……
聞謹把其中幾個重要線索圈了起來:适應和依賴,有主動攻擊行為,醫學實驗痕迹。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頭精神攻擊系絕獸其實是人工哺育長大的。”她打電話對廖筠言道。
廖筠言也有些吃驚:“擅自馴養絕獸,這是可以判五十年的重罪。”
聞謹皺緊眉頭:“更何況是精神攻擊系絕獸,這種稀有的絕獸對人工哺育的環境要求極高,如果是個人的話,成功率很小。”
廖筠言:“這樣的話……”
聞謹:“團夥作案,背後有專門的團隊大批量人工哺育絕獸。”
她依然懷疑那個神秘的龍首幫。
如果确實是龍首幫在暗中馴養絕獸,并制造相關藥劑的話,那麼這個案子可以說是近二十年來最為嚴重的一例。
而這一點廖筠言也想到了。
廖筠言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沒想到十五年前的案子會牽扯出那麼多,小謹,我真的沒想到。”
聞謹察覺到廖筠言情緒變得有點不對勁,問道:“怎麼了?”
聞謹不知道的是,廖筠言此刻在思考的是另一件事。
廖筠言曾調侃聞謹是慈善家,無緣無故被傷害了,還要原諒對方,甚至還要幫對方完成心願。
那時,聞謹對她解釋過自己的真正動機,查清那個案子并不是為了澤遲,而是為了發現其中隐藏的危機。
廖筠言神色有些複雜:“沒什麼,我隻是想到,你是對的,你是理智的。”
聞謹還是覺得廖筠言莫名有點傷感,甚至眼眶都有點紅紅的。
她小心地提出來:“不說這個了,我的休假還剩下幾天,你應該也是,我們明天去玩吧?”
廖筠言笑起來:“你這個宅得快要爛掉的家夥居然也有主動邀請我的一天,啊哈,如果我不去呢?”
聞謹:“……那就聯網打遊戲。”
廖筠言苦笑:“喂!”
聞謹露出“計劃可行”的表情:“那就一起去呗,去不去?好不容易的休假!”
廖筠言:“去!畢竟你要去的地方,哪怕那裡有魔鬼你也要去,攔不住你。”
聞謹:“最主要還是因為這件事我暫時幹涉不了,要是給我機會深入調查的話,我絕對第一個把你拉走,再去調查。”
廖筠言雙手抱頭:“……你不要榨幹你的朋友啊!我隻負責處理你們法律上的事務而已!”
聞謹笑倒在沙發上:“我吓你呢。”
結束和廖筠言的通訊後,聞謹躺在沙發上,思考了一下該做的事項。
她無所事事地看着天花闆,忽然腦中閃過在咖啡店遇到的那個年輕人。
“Z……”她喃喃道。
糟糕了,她才和他約定明天見,回頭她就忘了這件事。
看來不得不放他鴿子了。
她骨碌一下爬起來,着急地在屋裡轉來轉去。
她沒有加他的聯系方式,該怎麼告訴他明天見不了?
Z遭遇失業打擊,(看起來還有點抑郁),如果還被她放鴿子的話,會不會讓他的心理狀态雪上加霜?她不會成為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吧?
聞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天色已經黑了,在下小雨。
總之不是什麼好天氣。
對于她來說更是糟透了。
聞謹披上外套,扣上帽子,走出家門。
無論如何,她要盡到自己的義務。
一路來到那家“寂靜”咖啡館。
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自助咖啡館裡昏暗無人,隻有門口的“營業中”燈牌還亮着。
她踏進咖啡館,感應門打開的時候,咖啡館内的燈才陸陸續續地亮了起來。
防水的外套上泛着斑駁的雨水亮光,她脫下外套,挂在幹燥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