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頂的風實在是太大了，溫度又低，再吹一會兒明天指定感冒，他們就随便找了一間偏僻的空教室待着。

此刻，德拉科正皺起眉頭，仔細查看着喬喬的手腕，剛才在塔頂上拉扯時太過用力，導緻喬喬的手腕處留下了一整條清晰可見的銀蛇手镯印痕。那深深的痕迹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喬喬目光則停留在了他那雙好看的眉眼，她心裡很清楚，之前在塔頂談論的那個話題并沒有就此結束，此時此刻，兩人之間彌漫着一種微妙而複雜的氣氛。

“德拉科。”

聽見喬喬的聲音，德拉科看向她的時候，先是聞到了清新的皂香，夾帶着午後暴曬過的被子溫暖的味道，再是感受到了頸邊微涼柔順如綢緞般的發絲，她的雙手環抱着他的腰，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好累啊。”

“你什麼意思？是覺得我煩了嗎？！”德拉科本來因為喬喬主動抱他，還有些不好意思别扭，她這話一出他瞬間炸毛。

“這段時間，我很迷茫。”感受到德拉科的掙紮，喬喬抱的更緊了：“我不是一個聰明的人，做不好朋友間的關系平衡，也沒能及時地察覺到你的情緒，我好像什麼都做不好……”

小時候想的簡單，認為一切也都很簡單，可随着年齡的增長，遇到問題束手無策的時候，才恍惚覺得，不是的，很難的。

“那就和他們都絕交。”德拉科聲音帶着誘哄，一點點試圖引導喬喬跟着他的思路走：“然後就像以前一樣，隻有我們兩個人。”

喬喬沒有說話，隻是從原來的額頭靠着他肩膀，變成了側頭靠着他肩膀，臉看向漆黑的牆壁。

“好了，看。”

德拉科手搭在她的肩膀，輕輕推遠了一些，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把他們進空教室用來照明的小燈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來。

由于距離燈光有些遠，那張照片模模糊糊看不清晰，但随着燈光的靠近，漸漸看清了照片的内容。

照片上是三年級之前的那個暑假，那時她在烈陽下騎着馬跟着一群陌生人在草地上疾馳，一手握着缰繩，一手拿着弓，意氣風發。

喬喬盯着照片有些失神，手指一點點想要靠近觸碰照片，卻又在即将靠近的時候縮回來了。

“沒有人是真正完美的，你已經很優秀了。”德拉科沒有去看照片上的喬喬，而是側頭注視着正在看照片的喬喬。

聽到德拉科的回答，她笑着蓋住了那張照片：“德拉科什麼時候會說這麼有深度的話了。”

“跟某人學的。”

“我可沒在你面前說過，你是不是偷聽我跟别人說話。”

德拉科把頭撇向一邊，不回答。

“這張照片什麼時候拍的？而且你為什麼會随身帶着這張照片？”

“問題真多，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