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越盤在他的手上,看上去頗為乖巧。
這條小黑蛇似乎暫時沒有化形的能力,隻能維持着原型,在顔蘊甯準備走錯路之前搖頭晃腦的提醒。
有系統的指揮,顔蘊甯自然不可能會走錯。不過目前來說他的心情不錯,所以還是誇獎般的摸了摸蒼越的小腦袋,順着他蛇尾指出的方向走去。
“所以你們那個什麼鐘情蠱也是收購回來的嗎?”他問。
系統查了一下來源:“對,在跟這裡類似的修仙世界收購回來的。不過老大似乎忘記打說明了,我翻了半天也沒看見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效果。”
它嘟嘟囔囔地查着數據,但始終是沒有找到相關的隻言片語,幹脆關閉了操作系統,專心給顔蘊甯指路。
“走右邊的岔道,再有一陣就到了。”
顔蘊甯點點頭,也不知道是在回應那條尾巴都快晃累了的蛇,還是在回答系統的話。
又過了一刻鐘左右,他終于在這倆不靠譜的東西的指揮之下走到了妖界的入口。
這裡看着和别的地方沒有什麼不同,但硬要說的話,他在那塊石碑之上感覺到了些許的靈力流轉。這或許就是妖界入口的指引,不過眼下他并沒有靈力,并不能引動這上面的法陣,隻能選擇将小黑蛇放下。
他指了指石碑,提醒道:“好了,我隻能送到這裡了,你自己進去吧。”
蒼越盤在石碑之上,歪着頭,似乎并不是很明白他的說法。
他以為恩人是要跟着他一起回家,方才他還在想要不要問問族老,人族都是怎麼報答這種救命之恩的。但現在看來,他的恩人似乎并不準備跟他去妖界做客。
顔蘊甯看不懂他這是在幹什麼,隻催促道:“趕緊的,别一會又被那兩個人拎走了。”
見他的态度堅持,蒼越也隻好失落的擺了擺尾巴,權當是跟恩人告别。
系統到處亂飄,望着蒼越消失的身影問:“這樣就算是将他送出幻陣了吧?”
顔蘊甯搖頭:“不一定,如果他隻是在害怕被人抓走,那也算是完成了他的執念。但如果不是,估計還要再拖一陣才行。”
他尋了個位置坐下,這接下來就沒有他能夠幫得上忙的事情了,隻能等這條蠢蛇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然後勘破幻陣。沒了陣主,幻陣自然也就沒有辦法繼續維系下去。
相比起顔蘊甯的輕松,蒼越則是有些垂頭喪氣。
小黑蛇慢慢穿過結界,不情不願地遊到了族老的腳邊,等着族老把他撿起來。
族老是一頭靈鹿,半妖的形态下巨大的鹿角能給小鳥們當鳥架,因此他的角上總是停留着一兩隻調皮搗蛋的小輩。他随手撈起蒼越,看着蔫了吧唧的蒼越,心中十分驚奇。
要知道蒼越雖然比那些搗蛋鬼穩重一些,但也不是什麼乖巧的小孩,好不容易逮着他沒看到的機會溜出去玩,怎麼還不高興了呢?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族老詢問道。
蒼越吐了吐舌頭,半點精神都打不起來。
見他不說話,族老也貼心的不繼續詢問,轉而提醒道:“水鏡的陣法布置好了,想不想知道自己化龍的機緣在哪裡?”
蒼越是他們這輩之中少有覺醒了神獸血脈的小孩,所以妖界的幾位長老商量一番之後,決定給這個資質不錯的小孩開法陣查探一下他的機緣究竟在哪裡。
畢竟蒼越身上的可是青龍血脈,要是能化龍成功,他們妖族便實力大增,再也不需要帶着孩子們龜縮在這裡。
小黑蛇點了點頭,族老便帶着他到了祭壇中心。
其他的幾位長老和族長也已經在這裡等這裡,見蒼越蔫耷耷的,也覺得出奇。
蛇族族長蒼青接過靈鹿族老手上的小蛇,頗為好奇地打量了一番:“怎麼回事,受了什麼打擊,你小子都快難過成一攤坨了的面條了。”
旁邊幾人聞言,俱是大笑,氣得蒼越支棱起來對着族長龇牙。
他也是不禁逗,引得那幾個為老不尊的家夥笑得更大聲了。
妖族之中就沒幾個能說得過這幾隻妖的,于是蒼越便隻能被氣得嘶嘶直叫,蛇尾用力拍打着族長的手。但族長這個等級的妖皮糙肉厚,哪裡怕他這小孩子脾氣,到最後被氣死的也隻有蒼越罷了。
蒼青終于笑夠了,将蒼越輕輕擱在了陣中,幾隻妖一起催動陣法,想看看這個出色後輩的機緣在哪。
蒼越也支着腦袋往水鏡之中望去,他也很好奇自己化龍的機緣究竟在哪裡。
衆人等了一會,水鏡之中的畫面逐漸清晰了起來,很快便出現了一個紅衣青年的身影。他鳳眼淩厲,盛氣淩人,似乎連天地都不曾放在眼中。手裡握着一杆黑白雙色的方天畫戟更是不同凡響,堪稱神器,就這氣勢,連水鏡之外的幾隻大妖都鎮住了。
他們活了幾千年,什麼人沒見過?
但水鏡之中這般出色的人物,他們還真未曾見過。
蒼青沉默了半晌:“姓朱的,你可見過這人?”
朱明搖搖頭,她雖然時常往返在仙魔兩界,卻是從來未見過這般人物。
其餘幾人也俱是搖頭,這般風姿,見過又怎麼會忘記。就蒼越這性子,隻怕是在這人手上根本讨不到半點好處。
靈鹿族老的心放的很寬:“既然是機緣,那定然沒有輕易就能得到的道理,相信小越自己能做得到。”
他說得不錯,機緣從來都沒有輕易能得到的,這說定也是蒼越化龍考驗的一環,他們能做的自然就是相信這個後輩能将事情做好,一舉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