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小巧的蝴蝶耳釘，若不是它那誇張的背景特效，顔蘊甯真的會略過去。

顔蘊甯好奇地查看這枚耳釘的簡介，發現确實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簡介上面寫着是某人練手之作，做好之後因為覺得兩邊翅膀似乎不太一樣，最後強迫症發作将其出售。

不對稱？他倒回去看這隻小巧且做工精緻的蝴蝶，沒看出來到底哪裡不對稱。

相反，那隻蝴蝶栩栩如生，似乎随時能夠展翅高飛。如此做工竟也隻是練手之作，也不知道真正的成品得是什麼樣子。

系統見他似乎對着這耳釘十分感興趣，一下感覺有些嫉妒。

它落在了顔蘊甯的指尖，光球第一次褪去了那令人炫目的光效，露出了内裡的真容。那是一隻蝴蝶，蝶翅為橘紅色，有黑色的斑紋，看起來十分絢爛。

雖然并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但它振翅之時已經足夠驚豔。

顔蘊甯愣了愣，忍不住輕笑起來，惹得在他懷裡的蛇探出頭來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見左右無事，便又縮了回去。

“好像是你更漂亮些。”顔蘊甯安撫道。

系統重新落到了他的指尖，好似自己方才并沒有為了一枚耳釘而幼稚地露出了原型一般。

“那個好歹也是天階防護法器，甯甯你快戴上，這樣就不怕蒼越再用尾巴卷你了！”

顔蘊甯依言選擇了佩戴，這防護法器簡直是雪中送炭，他雖是無所謂自己的修為被封，但身體強度卻是比之先前弱了不少，這麼下去他挑個事還得顧忌自己的身體。

忽然，他又想起一事：“你确定胡家提前倒黴不會影響後面的劇情吧？”

先前他便有些糾結這個問題，隻是當時并沒有得到确定的答複，而蒼越又自己走到了幻陣之中。這一團亂的事情讓他有點忘了之前問這個問題時，系統到底是怎麼說的了。

系統想了想，道：“我計算一下之後的可能性吧，不過我的性能可能沒有别的系統好，得花上些時間。”

顔蘊甯看過他的說明書，自然是明白他這個性能沒别人好是什麼意思。這隻小蝴蝶是一個比較老的型号，很多東西不如它其他同伴那般光鮮好用，不過他也能理解，系統隻是一隻小蝴蝶而已。

誰會為難一隻小蝴蝶呢？

幾日之後，他們終于到達了這一路過來的第一個比較大的城鎮。

顔蘊甯牽着毛驢在街上閑逛，看哪裡适合落腳。

這個鎮子上普通人居多，他一點都不擔心蒼越會被人發現。若是被人發現了，那也隻能是這條蛇的道行不到家，掩飾不到位，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住宿？你還有銀子嗎？”蒼越從少年人的袖子之中探出頭，很快便明白了他在做什麼。

他的問題有些廢話，顔蘊甯身上不僅有銀兩，還不少，都是姚瑤臨走之前給他準備好的。

但既然蒼越這麼問了，他倒要看看這條蛇想做什麼：“你可是蛇神啊，你會沒有銀兩嗎？”

蒼越被他噎住，他還真沒多少，早知道從胡家出來之前先去搜刮一番，就不會被這臭小子問住了。

不過他還是用蛇尾在顔蘊甯的掌心掃了一下，給了他一錠銀子。顔蘊甯反手将銀兩收進了袖子裡，他真不知道這條蛇是怎麼想的，住個店給點銅闆碎銀不就得了，給這麼大塊銀子做什麼。

他悄悄将銀子和自己百寶袋之中的碎銀掉包，跟店家要了一間房間。

蒼越沒有顯出人形跟着他，他自然也不多事，隻要了一間房便能免了解釋更多東西。

所幸這條蛇也不挑，直接将自己盤成一小卷，窩在床頭睡覺。

兩人在此停留了兩日，系統專心運算沒工夫理顔蘊甯，于是他便轉頭去禍害蒼越去。蒼越本來想着跟小孩子計較些什麼，但顔蘊甯一會捏捏尾巴，一會盤盤蛇身的舉動讓他煩不勝煩，隻能給他找點事。

“這麼閑，不如給本座解釋一些為什麼會進幻陣。”

顔蘊甯聞言有些出奇，都這麼些天過去，他還以為蒼越不準備問了。

他想了想，道：“哦，走錯了。”

走錯了？好敷衍的借口，這小兔崽子甚至連裝都沒有裝，顯然是真的打算就這麼敷衍他。

蒼越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敷衍。

他覺得不服，于是又問：“那你在陣中看見了什麼？”

顔蘊甯沉默，這看見了什麼，還真有些講究。幻陣并不是誰都能進去的，進去之後能記得幻陣之中發生過的事情的更是少數，像蒼越這種，他還真不确定對方記得多少。

他皺着眉，裝作自己正在十分努力地回憶着，半晌後道：“呃……一條蛇？”

蒼越打量着他的眉眼，沒有說話。他分不清這小子到底是真記不得還是裝的，但他更傾向是他裝的。

畢竟路上這幾天，讓他指路的時候可不含糊，蛇尾剛一動彈，顔蘊甯便知道自己又走偏了。

躺在床上裝死的顔蘊甯還不知道自己竟然在這麼小的地方露餡了，他從前出門都是飛行法器，還未曾這般慢慢地騎着毛驢，欣賞景色。不過就算知道了也沒關系，隻要他咬死不認，蒼越也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