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言兩語便将決定權交到顔蘊甯的手中,丹師見狀,便改成向顔蘊甯求饒。
“小公子,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我也是被逼的啊!”他的求饒聲極大,像是擔心聲音小了這人會當做聽不見。
顔蘊甯翻了個白眼,懶得再陪他們演下去,直接問蒼越:“會搜魂嗎?”
蒼越頗為意外地挑了挑眉,似乎是很驚訝顔蘊甯居然是這種人。這天阙山雖然不論種族,隻論天資,但好歹也是遠近聞名的名門正派,顔蘊甯想去拜師,怎麼能幹這種魔修才幹的事情?
這搜魂之術損傷極大,名門正派不屑于用這種手段來探查事實。
但顔蘊甯沒有這種顧忌,再說這丹師定是犯下不少命案,想讓他坦白交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倒不如直接搜魂,有什麼,都能明明白白的看見。
畢竟他是魔修,就算現在暫時沒了修為,那他也是魔修。
見蒼越不說話,他疑惑地望向蒼越,雖是一句話都沒說,但卻好像什麼都說。
蒼越不過是與他對視一眼,便已經看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小兔崽子是覺得他在裝模作樣。
他沉默半晌,問:“那我若是不會呢?”
“……”
這種可能性顔蘊甯還真沒想過,好歹這麼大蛇了,還能沒學過這個?
沒道理啊,小姨明明說過妖族都不講人間的規矩的呀,思來想去,那便隻有蒼越在诓他這一個可能性了。
“那我教你?”顔蘊甯遲疑道。
蒼越聞言,忍不住勾起唇角,難以繼續僞裝出那副冷漠的樣子。
他發現這人也就是剛剛認識的時候非常敷衍地裝了兩天普通人,在這之後便跟擺爛似得,連描補一句都懶。就連剛剛他符紙上沖天的魔氣,也不曾掩飾過半分,根本不擔心會被他識破。
“好啊,”蒼越抱着手,“你教我吧。”
顔蘊甯哪裡能看不出來這條蛇是在耍他玩,遂敷衍道:“哦,沒意思。”
丹師實在是受不了他們這般商量,他隻覺得自己在這兩人的面前好似一塊豬肉一般,随意商量着待會要怎麼烹煮。
“二位大仙,小的保證一定會老實交代,就沒必要搜魂了吧?”他大聲叫着,希望能喚回着二人的注意力。
“問他,我也得聽他的。”蒼越随口應到。
那丹師若不是被紙人架着,真想跪下來給顔蘊甯磕幾個頭,他也是看明白了,這兩人之中,最難搞的還是顔蘊甯。
自覺自覺沒有這麼難搞的顔蘊甯有些興緻缺缺:“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你也沒聽啊。”
要不他現在沒有修為,他才懶得跟蒼越掰扯。
蒼越終于笑夠了,直接一掌拍向丹師的頭頂,原本還高聲喊着求饒的丹師瞬間就閉上了嘴。
怪也隻能怪他自己選了這麼個地作惡,不然怎會叫救命都沒人聽得見呢?
顔蘊甯看着蒼越的手停留在丹師的額前,微弱的靈氣波動證明他正在施展法術。隻看那丹師不停顫動的眼珠子便知,那正是方才這條蛇耍嘴皮子說不會的搜魂術。
他尋了塊石頭盤腿坐下,等蒼越搜魂結束。
修士的壽命很長,動辄數百年,要将這數百年的記憶看完并挑出一些有用的東西可不容易。
但蒼越的動作很快,不僅是搜了丹師的魂,連帶着那兩個當打手的修士也沒有放過。
不多時,他便終于對這幾個鎮子發生的事情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這三人便是附近失蹤案的始作俑者,他們四處搜尋那些看起來有靈根仙骨的人,将他們的仙骨抽出,作為原料輔以骨血煉制成所謂的替生丹。
而那所謂的長生丹,便是他們在調整單方的過程之中,産生出來的失敗的試驗品。
那些失蹤的年輕人被他們練成了丹藥,自然是不管用什麼尋蹤之術都難以尋到他們的蹤迹。
蒼越沒隐瞞什麼,直接便将自己看見的東西都告訴了顔蘊甯。他笃定顔蘊甯定是知道些别的事情,不然也不會這般堅持,要求他直接搜魂。
顔蘊甯也确實是知道點東西,不過并不多。
與其說是知道些什麼,倒不如說,他本身就是為了此事,才會來到鴻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