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沒有強行将顔蘊甯留下來,要他陪自己去回憶往昔。而是将一個刻錄好的玉簡交給顔蘊甯,随後便将他送了出去。
臨了,殘魂又忍不住囑咐道:“來日得了空,記得幫我給思容換一束月光草。”
“她的眼睛不好,月光草不刺眼,最合适了。”
殘魂已經忘了自己已經沉睡了多久,又有多久沒有為思容換上一束新鮮的月光草。
他離消散不遠了,也不知道顔蘊甯會不會照做,隻當是一個寄托罷了。
于是顔蘊甯就這般莫名其妙的進去,又莫名其妙的被送了出來。
也不知道那殘魂所處的地方究竟是哪裡,顔蘊甯被傳送出來之後隻覺頭暈目眩,像是被蒼越帶着強行跨越了空間一般難受。
他隻覺得自己的耳邊轟鳴,但模糊之中有似乎聽見有人在叫他。
“阿甯?阿甯醒醒!”
可他實在是太難受了,意識又尚在朦胧之中,實在是支不起這沉重的眼皮去瞧一眼。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才從這朦胧之中醒來。
一睜開眼,便見三張焦急的臉圍在一起,讓差點把僅有的那點光亮給遮了個幹淨。
“好了,别圍着他。”傅楚生擡手,将他半眯的眼睛遮起,免得他被室内的燈光晃了眼睛。
顔蘊甯緩了一陣,方才問道:“我們這是在哪?”
“在庫房吧?”晏輕輕不确定道,“方才你一踏入陣中人就不見了,待到我爬上台子,那陣法已經停止了運轉,想找都找不到你。”
怪不得,他還擔心晏輕輕會不會丢在哪了,要不要回頭找一找。
結果丢的人隻有他自己。
顔蘊甯坐起身來,感覺自己不狀态不太好,或許是因為先前跟晏輕輕一路打過來的,消耗了不少的靈力,此刻他覺得不僅是頭痛,還覺得有些無力。
隻見他剛坐直了身子沒多久,便因為無力往一邊歪倒過去。
傅楚生眼疾手快,将人環進了自己的懷中。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顔蘊甯的額頭,随後才想起來他們這是在秘境之中,靈力方面出了問題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他探了探顔蘊甯的靈脈,發現他的靈力耗盡,便順手往裡輸送了些,好緩解他此刻的難受。
顔蘊甯本想抽開手,隻是現在實在是難受,沒有一星半點反抗之力,便隻能任由他給自己輸送靈力。
坐在門邊望風的文岫見狀,不禁問道:“那我們一會要怎麼跑,老傅背着?”
“不需要,我可以的。”有了靈力之後,顔蘊甯的臉色好了不少。“先跟我說說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文岫想了想,決定從頭說起。
他進入秘境不久之後,便和傅楚生一起,遇上了幾個不知名宗門的修士。
那幾個修士似乎是有備而來,手上拿着一張羊皮紙,上面畫着這池魚小秘境的大概樣貌。他們聚在一起,照着這羊皮紙地圖不知道是要找些什麼,或許是傳承?
文岫不确定,但他和傅楚生商量一番,決定繞着這群人走,以免多生事端。
不曾想,幾個時辰之後,他們又和這群人撞上了。
原是他們找不着入口,便想要抓幾個人給自己開路,這一瞧,便瞧上了傅楚生。
“也是老傅身手不凡,長得又老實,一看就是個好欺負的。”文岫說着說着,忽然點評起來。
晏輕輕無語:“你确定不是因為你太菜了,那些人覺得隻要拿捏了你,就能拿捏老傅嗎?”
原本還搖頭晃腦跟說書似得文岫扁嘴:“知道就得了,說出來我多沒面子。”
顔蘊甯倚在傅楚生的懷中,為着這兩句小孩似得拌嘴笑了起來。隻是他心中還是有些不痛快,不過是笑了兩聲,便又将嘴角的笑意斂住。
“他們人多,我跟老傅沒地方跑,隻能把結界炸了個缺口,往裡面闖,看能不能找到一條生路。”
文岫輕描淡寫,完全看不出他先前跟着傅楚生一起逃跑時候的狼狽。
不過顔蘊甯也可算是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才會一身牛勁将結界撕開一個口子了,原來是氣運之子,倒也是十分合理。
“我們往裡面跑,觸發了不少機關陷阱。老傅當時見我跑得慢,直接拎着我跑,诶,結果那些陷阱都坑了逼我們進來的那群修士。”
說到這裡,文岫停頓了一下,想看看顔蘊甯究竟是什麼反應再決定要不要繼續這麼誇張的說下去。
隻是他還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隔壁晏輕輕先給了他一腳:“你以為你說書呢,還擱這大喘氣。”
文岫吃痛,隻好繼續往下說:“當時老傅在神殿門口停了一會,實在是沒找到地方躲,我們才往神殿裡面闖的。”
隻是沒曾想,這裡面的東西可比外面的要恐怖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