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問:“擔心我,還是擔心傅楚生的嘴巴不夠嚴實?”
蒼越默默衡量了下這兩個答案,選擇了直白地講自己真正的想法:“擔心你,畢竟你也知道仙門之中不乏各種讨厭魔修的人。若是他們知道了你的來曆,說不準會聯合起來攻讦你。”
“哦——”
顔蘊甯拖長了調子,笑意盈盈:“蛇神大人你可真好,替我考慮得這般周全。”
黑蛇像是不太習慣他這般說話,竟是默默移開了視線。
他說的,顔蘊甯的又如何能不知?
不過蒼越對這人的認知還是淺薄了些,隻知這人雖是魔修做派,心腸卻比某些仙門修士還要軟些。
卻是不知,顔蘊甯這魔修做派其實十分徹底。
他确實不擔心自己會露餡,畢竟他也沒打算讓傅楚生帶着這段記憶回天阙山去。就算這人能夠守口如瓶,絕不多言一句,卻也難保哪天不會被人搜魂,看到些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這天阙山他還沒待夠,才不要因為這點小事離開。
待傅楚生回來,他自然會動手,将此人的記憶洗掉。
他帶着蒼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随手便将蛇擱在了桌子之上。
說來,他好像還未探究過蒼越的來曆,隻知這條蛇是妖族叫得上名号的大妖。可他從前到處打架的時候,卻是從來未曾跟蒼越見過。
或許隻是因為沒緣分?
“你十多年前在幹什麼?”他忽然問道。
蒼越對于這個問題有些愕然,不過他從來都沒有弄明白過顔蘊甯在想些什麼,便也沒有多想,隻說自己在閉關。
顔蘊甯托着腮,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這條蛇看起來也不像是需要長期閉關的樣子。
他想了想,又問:“在哪裡閉關,我怎麼沒聽說過你?”
“……在你第一次碰見我的地方不遠。”
蒼越實在是不知道這又是哪門子的好奇心,竟是問起了十幾年前的事情。
但遵循着少說少錯的原則,他還是沒有将事情說得太過明白,隻是模糊了一下地點,随口說與顔蘊甯聽。
他知道顔蘊甯很聰明,卻是不知道原來他聰明的有些離譜。
“哦,那離傅楚生長大的地方很近啊。”眉眼飛揚的少年故作意外道。
隻是他的演技向來都很差勁,讓蒼越看不懂他這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黑蛇沉默了一陣,道:“确實很近。”
畢竟對于一個可以撕裂空間的修士來說,那點距離,簡直跟走兩步沒有什麼兩樣。他猜不出顔蘊甯是什麼意思,便隻能是先附和着。
偏生顔蘊甯卻像是随口一提,完全沒有下文,便扯到了别的問題上去。
蒼越猜不透他的心思,隻能也是随口應付着。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兩個時辰之後,傅楚生便帶着靈草回來了。
不僅僅是幫顔蘊甯完成了采靈草的任務,還帶回來一個意外之喜。
他将一枝紫紅色,明顯帶着靈光的花放在桌面上,像是不清楚他的價值一般,連同其他靈草一起,交給了顔蘊甯。
顔蘊甯眯起眼睛,有些意外:“绛雲花?”
這玩意可是合道丹的材料,有價無市,又不是街邊的雜草,多少人專門去尋都尋不到,怎麼這小子出門一趟還能帶一株回來?
系統在旁邊開着程序鑒定了一番,發現着東西品階還不低。
它驚歎道:“不愧是氣運之子。”
就連街邊随手撿的東西都别人值錢。
傅楚生點點頭,與桌上那條黑蛇對視一眼之後,再次将花往顔蘊甯的面前推了推:“給你。”
“給我?”顔蘊甯皺着眉,“給我做什麼?”
這玩意雖是難找,但他從前到處打架的時候還真搶到了兩棵。若是在魔宮的庫房裡面湊一湊,說不準還能湊出來一副完整的合道丹來。
也不知道這小子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竟是将這種寶貝拱手相讓。
傅楚生下意識用犬齒咬住了自己的唇,解釋道:“留在我的手上也無大用,倒不如給你,就算是用不上,拿去做個裝飾也是不錯的。”
顔蘊甯聽笑了,那異寶當裝飾,真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