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殘魂消散之後,洞府中重新歸于甯靜。
顔蘊甯站在原地無所事事地閑逛了一圈,開始翻看書架上随手堆放着的書籍。
這些書雖然堆放不算整齊,但每一本裡面都小子批注,能看得出來原主人在閱讀這些書籍時十分用心。
見左右沒人,蒼越爬了出來,跟顔蘊甯搭話。
“看你的樣子好像很無聊?”
顔蘊甯挑眉:“哎呀,被你看出來了。”
他将手邊的書整理了一番,重新歸置道書架上面去,一本一本按着書名分别放好。
“啧,也不算是很無聊吧,就是感覺這麼長的時間了,都沒感受過得到傳承是什麼樣的感覺。”
不過他也隻是随口一說,像他的境界,想要得到适合的傳承的可能性簡直是微乎其微。
蒼越倒是很好奇,他問:“怎麼,一次都沒試過?”
顔蘊甯搖搖頭,這還真的沒試過,若是有,他也不至于閑得發出這種感歎。
不隻是他重修仙道的現在,從前他走過的秘境也不算少,但一樣是沒有适合他傳承出現。導緻他現在聽到傳承二字都有點興緻缺缺,提不起勁。
黑蛇聽見此話,有些驚訝。
修仙界存在的時間已經沒有能說得清,但這之中誕生的人中豪傑數不勝數,像路南笙這種血脈殘缺的鲛人也能夠碰上傳承,而顔蘊甯卻是至今沒碰上過,這讓人如何能不驚訝。
但準确來說,顔蘊甯碰上的傳承其實不少。
不管是這次的海妖,還是先前的那位神女,他都碰見了。
隻是傳承并沒有選擇他而已。
他歎了口氣,找了個地方靠着,将系統放了出去望風,自己則是留在這裡等路南笙。
“沒緣分吧,說實在的我也用不上,倒還不如留給他們。”顔蘊甯抱着手,随口應道。
蒼越卻不是這麼想:“或許是因為你要開辟自己的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所以才沒有适合你的傳承出現。”
這倒不是他哄顔蘊甯方才這麼說的。
他一直有種預感,這小子似乎并不如他自己以為的那般普通。
顔蘊甯對此感到無所謂,他伸出手撓了撓蛇腦袋:“多大點事,有和沒有,不也是我嗎?”
蒼越一聽就知道這小子根本就沒用心聽自己說話,不然怎會拿這種屁話敷衍。
不過他也懶得再說第二遍,隻靜靜地陪着他,等路南笙接受傳承。
忽然,洞府劇烈晃動起來,系統慌忙從外面飛到了顔蘊甯的面前:“他們來了!”
顔蘊甯不悅地眯起眼睛,往路南笙的方向忘了一眼。他姐姐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點生路,怎好被這群蠢東西攪了?
他走到洞府的門邊找了一遍,終于摸到了防禦陣法的開關。
“借個紙人來用一用。”
“要來做什麼?”蒼越雖是疑惑,但還是照做了。
紙人飄飄然落地,随即便變成了成年人的大小站在顔蘊甯的身側。它沒有臉,所以即使再怎麼想要跟顔蘊甯套近乎,都沒有辦法勾出一點笑容來。
它就這麼站在那裡,也不吱聲,看着怪滲人的,完全不像小紙片時那般可愛。
顔蘊甯倒是不怎麼在意紙人究竟長成什麼樣子。
他指了指機關的位置吩咐道:“一會我出去之後,你就啟動這個機關,确定陣法開啟之後你就自己找地方躲好,等路南笙走了之後你再來找蒼越報信。”
紙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開機關和躲起來而已,這個它熟得很,絕對沒問題。
但蒼越卻是聽出了不對:“你要出去?明知道他們是來追殺你的,你還要出去?”
顔蘊甯檢查了一下法陣的四周,順手往裡面添了兩塊靈石,以免這原本嵌着的靈識年久失修,已經失去了作用。
他拍了拍手,無所謂道:“那我不走,帶着路南笙一起等死?”
再說了,他也沒有這麼蠢,不準備自投羅網。
蒼越不明所以,在他看來,顔蘊甯這般跟找死沒什麼區别。可能也有,他現在才金丹期,算是開創了金丹期一挑幾的先河。
而且對面最低也是元嬰,誰看了不覺得他虎。
黑蛇吐了吐信子,想勸,但沒找到理由去勸。畢竟這裡面的是顔蘊甯的姐姐,親疏有别,他心裡還是有數的。
但顔蘊甯最近的狀态不太對,随時有失控的風險。
他思考了一陣,決定先看情況,如何顔蘊甯實在是莽不過去,他再出手幫忙。正好還能賣這天不怕地不怕的臭小子一個人情,順理成章讓他幫自己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