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越無語,這群人都知道有沒有細看自己究竟是個什麼玩意。
不過顔蘊甯既然不避忌這些東西,那他自然是樂得跟過去看戲的。畢竟他閉關的那些年,正好錯過了魔主橫空出世,他今日便要瞧一瞧這魔主究竟是怎樣的風采。
待到顔蘊甯慢吞吞地來到前殿,那十多位魔尊早就已經落座依舊。
其中幾位正好就住魔宮之中,也就比顔蘊甯早上一些到場,大家敷衍的打了個招呼之後,便開始挑盤子裡的點心磨牙。
等了許久,忍不見顔蘊甯的蹤影,有人不耐煩了。
他問:“不是說已經回來了麼,怎麼還不見人?莫不是死得連屍首也無,騙我們來上墳的?”
厭玲珑翹着二郎腿,聞言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她懶得跟傻子解釋這麼多。
倒是另一個看着顔蘊甯長大的魔尊有些不高興了:“戚風潇,不會說話,你還不會閉上你的狗嘴嗎?”
“祁飛光,這是魔主,又不是你手裡養大的小兔子,我給他點風雨怎麼了?”
祁飛光不是個經得起撩撥的,當即就跳起來要跟着不識好歹的人動手。
坐在一旁的柳飛螢沒勸,隻是象征性地拉了一下祁飛光的袖子,權當是勸過。魔修嘛,攔着不如讓他們痛快打一架。
不過這架并沒有打起來,就在祁飛光剛剛站起來的時候,顔蘊甯到了。
他望着在座神色各異的人,莞爾道:“怎麼些許日子不見,就不認識我了嗎?這怎麼辦,一會還談不談了?”
蒼越見過正道修士的清談會,倒是沒親眼見過這魔修之間的。
從前一直聽說魔修之間多不合,這喜怒哀樂都擺在臉上,懶得惺惺作态。當時還說定是蒼青在诓人,如今一看,确有其事。
顔蘊甯站在門口沒動,将在座的各位魔尊都打量了一遍,方才問道:“怎麼了,方才誰最大聲,戚風潇是你嗎?本座看這天萬裡無雲,端是個好天氣,倒請你給點風雨來瞧上一瞧?”
戚風潇蔫了,在座就數他從前被打得最狠。
他讪笑道:“主上多慮了,我這是在關心你,看用不用去為您撐傘擋擋這日頭。”
顔蘊甯懶得跟他計較,直接往高座上走去。
蒼越很不喜歡這人的說法,他思忖着此情此景自己似乎應該做些什麼,于是在顔蘊甯路過戚風潇的時候,忽然對着人張開了他那張血盆大口,露出兩枚尖利的毒牙。
戚風潇被吓住了,倒不是被他那毒牙吓到的,而是他分明在這小東西的身上感受到了威壓。
他不說話,開始沉思這修仙界之中,究竟那條蛇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顔蘊甯似乎什麼都沒看見,一撩衣擺在高椅上坐下,問這些日子有沒有什麼值得說道的怪事。
底下沒有人敢說話,畢竟最值得說道的怪事,就是他這個消失數年又突然出現的魔主。但他們沒戚風潇硬氣,敢讨這頓打,自然是沒有人開這個口。
這些魔修不說話,顔蘊甯也不急,拎着茶杯,邊品,邊挨個審視。
他知道這群人不老實,但他也不急,最起碼現在還沒能騰出手來整治他們。畢竟他這個魔主打回來可不是為了好看的,這些人若是不能為他所用,那少一個魔尊也無妨。
驚蟄的資質就不錯,再多費些時日栽培,未嘗不能成為一位新的魔尊與這些老東西分權力。
許是他的心思太過明顯,原本還想裝不存在的魔修忍不住開口道:“早些時候,您路過官山時我派人給您提了個醒,不知道您還有沒有印象?”
自然是沒有的。
但顔蘊甯闆着臉,含糊其辭:“發生了什麼,詳細說說。”
那位魔尊捉摸不透他的意思,不知道他這到底還追不追究自己的罪過,隻好先将事情交代清楚,萬一此事有用,說不準還能免他一頓打。
隻是沒想到,他才起了個頭,另外一名魔尊也說自己管理的城池也有這麼件事。
不過與大家不太一樣的是,他抓到的是一個煉丹的團夥。
“那幾個家夥看着像是仙修,我不敢聲張,便想過些日子在親自押送來奉月,交給您處理。”
“帶來了嗎?”顔蘊甯來了興趣。
這都能被一鍋端,究竟是有多着急才會在人眼皮子底下開煉丹爐。
那魔尊點頭道:“帶是帶來了,不過您或許要小心些,他們不知道與秘境失竊有沒有關系。先前将他們押近地牢之前搜過身,發現他們的納戒之中藏有那兩個據說已經被半空了的秘境的天材地寶。”
顔蘊甯與厭玲珑對視一眼,他們覺得奇怪的地方,終于在别處銜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