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并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眼下還是得先搞清楚這些人身上為什麼會有類似于系統信号的東西。總不能是像他當初那般,莫名其妙就被系統綁定了吧?
而且那隻小蝴蝶可是說過,它來之前可是檢測過這裡的信号,沒有别的系統才來的。
他沉思片刻,決定冒險,先看清楚對面究竟是些什麼人再說。
系統顯然是不贊同這麼做,太危險了。
“不要沖動,讓謝酩酊去。”它提議道。
顔蘊甯顯然沒想到這小東西會出主意讓謝酩酊上,畢竟謝酩酊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點他去幹活少不得得賠上些好處。
系統見他的神色實在是有些疑惑,便解釋道:“他的身法比你們詭異些,不會輕易驚動對面的人。”
但顔蘊甯望了謝酩酊一眼,不贊同道:“他恨得咬牙切齒,你跟我說他會收斂?”
“……”
聞言,系統無語回頭,仔細打量了謝酩酊一番,不得不承認顔蘊甯的顧慮很合理。
隻是這一打岔,前面的人也發現了他們的蹤迹。
顔蘊甯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但對面的人并沒有動手,而是選擇扭頭就走,似乎是擔心自己暴露。
不過眨眼的功夫,那二人便撕裂空間,逃之夭夭。
卿飄飄對此完全不覺得意外,她方才便瞧那二人像是分神期左右的樣子,真打起來估計讨不着什麼好處。
系統率先沖過去檢測現場殘餘的能量場,并保存好數據将之提交回總部。
“怎麼樣?”顔蘊甯問。
蝴蝶撲棱着翅膀,重新落到他的發簪上:“隻有一些殘餘波動,已經提交數據了,剩下的就沒有什麼特殊信息是有用的。”
那二人開屏蔽就是為了防止别人聽見他們的對話,又如何會留下其他痕迹供顔蘊甯他們查看?
謝酩酊抱着手,優哉遊哉地走到了顔蘊甯的身側。
“如何,現在魔主願意與我交易了嗎?”他問。
他氣定神閑,似乎笃定顔蘊甯絕對不會拒絕他這個交易的請求。
顔蘊甯沒還未說話,倒是卿飄飄先開口:“什麼交易,該不會是當我弟妹吧?”
就知道她開口不說正事的顔蘊甯無語,也沒有阻止蒼越現身。畢竟這條蛇已經忍了一路,此時再不讓他出來透口氣,說不定回去又得想出些什麼辦法憋壞。
反正倒黴的不可能是他。
蛇妖的身影出現在顔蘊甯的身前,他陰恻恻道:“倒是不知道謝公子還有這閑心。”
謝酩酊心說自己是冤枉的,這話明明是卿飄飄那女人說的。
但顯然在此狀況下再招惹卿飄飄不是一個理智的選擇,于是他搖了搖折扇,故作回憶道:“呀……我對你有印象,你是阿甯的情哥哥,對不對?”
顔蘊甯懶得管他們吵什麼,四下張望一番之後,選擇了一棵離方才二人最為接近的樹木,将手貼在了樹幹之上。
他二次入道隻是,曾在梁知昀的引導之下,聽見了萬物的聲音。
不過這玩意時靈時不靈,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想要去掌控這一法門,卻仍舊是差強人意。
也不知道這麼長的時間不曾聯系過,現在還能不能用。
隻見他閉上眼睛,讓自己的神思遊離在外,去聆聽風聲,鳥聲,蟲鳴,還有樹葉搖擺的沙沙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聽到了一個十分細微的聲音,好像在問他想知道什麼。
顔蘊甯知道這是終于聽見了面前這棵樹的聲音。
他略微思索一番後,詢問道:“你聽見他們在說什麼嗎?”
樹木用搖擺的枝葉聲回答了他,随後樹幹之中傳來幾聲像是枝幹抽條的聲音,與枝葉的響聲合奏,譜成了一小節類似于樂曲的東西。
卿飄飄見狀,也懶得看那兩人扯頭花,轉而問顔蘊甯如何了。
她絲毫沒覺得顔蘊甯能與樹木溝通這件事情究竟是有多麼的抽象。
在她看來,阿甯是靈族,樹木成了精也是靈族,靈族和靈族之間能溝通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蒼越不這麼認為,他想說很久了,顔蘊甯這招數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夠學得會的。
倒不如說,就算是妖靈兩族的人,也隻能是跟開了靈智的植物對話。旁的什麼普通樹木,根本就不能夠溝通。
顔蘊甯也沒覺得自己有問題,他朝謝酩酊擡了擡下巴:“來吧,談吧,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