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二人法術一個接着一個,晃得人根本看不清他們的實際情況。
聶明河将手中的劍抛出,靈劍随着他的手勢分裂出數個幻影,組成劍陣,困住粉衣人。而被困的人也是不甘示弱,直接展開一雙巨大的翅膀,作為自己的盾牌,硬闖劍陣。
厭玲珑看得直皺眉,口中喃喃道:“是朱鹭,他不是死了嗎?”
這隻鳥,明明應該是死在姐姐的劍下才是啊。
如今這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忽然出現在人前,而且重新修煉至渡劫期?
她心下大驚,眼睛緊緊盯着天上的戰況,腦子裡是不停在思考究竟該怎麼辦。當年姐姐技高一籌,才順利将之斬殺,如今聶明河修為有損,不一定能打得過朱鹭。
不過幾息之後,她又放下心來。
聶明河修為有損不如從前不假,但朱鹭的渡劫期似乎也有問題,很多招數的威力都大不如前,隻能是靠着對于聶明河招數的熟悉程度,來推測自己下一招的走勢。
而顔蘊甯不知道這些,他見聶明河與此人打得有來有往,并不太擔心。
他目前更在意另一件事,那就是他将系統放出去收集情報,但這小東西到現在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會不會碰上什麼麻煩。
但想來也不應該,這小東西自己帶障眼法,不會輕易被旁的什麼東西看穿。
去這麼久,或許是真的有什麼發現。
半空之中的戰鬥仍在繼續,二人動手至今,已經不能說是為了什麼個人恩怨。朱鹭不曾真正動殺招,也不知道是在顧忌什麼,還是單純想要阻攔聶明河前進的步伐而已。
他見聶明河不上當,再次出言刺激:“怎麼,當年就比你那道侶差勁,不會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比不過一個死人吧?”
“閉嘴。”聶明河果然是上當。
隻見他将長劍召回手中,反手一個劍花之後便直往朱鹭的面門刺去。此劍勢如雷霆,若非是朱鹭天生速度快,還真得将這一劍挨個結實。
一招不成,聶明河再出一招,轉腕逆轉長劍的攻勢,使劍朝着鳥妖的脖子處砍去。
他出招行雲流水,并無什麼花裡胡哨的技巧,講求穩和準。
這次朱鹭的翅膀實在是跟不上這劍的速度,隻能是用肩膀生挨下這一劍。可惜聶明河也是真的被他激怒,再次撩劍而上,誓要将朱鹭的命留下。
他們之間的恩怨三言兩語講不清楚,但恨上心頭,那還會講究這麼多所謂的禮義道德。
顔蘊甯站在下面看的眼花缭亂,腦子幾乎要跟不上他們出招的速度。
真正的渡劫期他也是第一次見,自然是不願錯過一星半點。
就在他認真思考劍的走勢時,系統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大叫道:“甯甯,這裡不對勁!我方才出去收集數據的時候正好搜索到另一個類似于系統的信号,這裡恐怕真的有從别的世界來的人!”
它說得有些急,根本沒給顔蘊甯反應的時間,便直接從他的眼前掠過,引着他的視線望向樹林深處。
“那邊,人還在那邊,甯甯你得想想辦法探他們的底!”
顔蘊甯收回心神,順着系統給出的方向望去,還真有兩人仍站在樹林之中。
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才會留在此處,觀望兩位渡劫期大能的對戰。
他左右張望了一番,決定先上前看看再說。
“我去去就回。”顔蘊甯留下這一句話,便徑直離開。
厭玲珑分不出心神來管,而卿飄飄根本不用她提,直接便追着顔蘊甯的身影離開。
而跟着他們一起離開的還有不請自來的謝酩酊,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心理,還真就一路跟着顔蘊甯。
或許是大能之間的對決太過吸引人的心神,顔蘊甯悄悄摸到了離這些人不過幾裡地的地方也沒有被發現。那二人盯着天空,不知是在竊竊私語些什麼,隻可惜顔蘊甯離得遠,是半句都沒有聽見。
他左右觀望一番,發現實在是沒有适合遮掩身形的地方,于是問系統:“能靠過去聽嗎?”
系統抖了一下觸須,顯然是有些無能為力:“他們身上有屏蔽器,我過去也沒有用。”
這東西顔蘊甯也是第一次聽,花了點功夫才反應過來,那應該是類似于結界一樣,用于屏蔽聲音或是隐藏自己行蹤的東西。
事情忽然變得有些棘手。
但是什麼都不做,光在這裡看着也不是他的風格,總得是像個辦法才是。
卿飄飄落在他的身邊,沒有說話,隻是打了個手勢,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看見了什麼?
顔蘊甯倒是想答,但明顯這麼近的距離,他也不好鬧出來太大的動靜。隻能是先搖頭,再觀察一陣再說。
而謝酩酊顯然是沒有這種顧慮,用折扇擋住自己的臉,似笑非笑道:“冤家路窄。”
他從出來的時候便重新戴上了面具,自然是沒有人能認出他來,倒顯得這遮掩的動作有幾分欲蓋彌彰。
顔蘊甯忽然回頭,問:“認識?”
“豈止是認識,”謝酩酊滿不在乎,“簡直是有仇。”
這個答案出乎顔蘊甯的意料,他隻以為謝酩酊跟這些人不對付而已,沒想到這其中還另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