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渡。”
林禦渡聽到了自己熟悉無比,卻怎麼也不敢相信會出現的聲音。
那小時萦繞在自己耳畔的聲音。
“父親!”
林禦渡猛地推開内室的門,沖到了院内,看見了記憶中父親的模樣。
林崎遠沒有一絲改變,甚至還變得……年輕了一些?
“禦渡,有沒有想我阿。”
林崎遠上前輕輕摸了摸林禦渡的頭發,此刻他的這便宜兒子已經長大了,早已不是小時候那個奶團子了。
“父親這麼多年,未變半點。”
林禦渡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是啊,畢竟,我确實死過一次了,禦渡,現在的我,可是天上的神仙呢。”
林崎遠笑着敲了敲林禦渡的腦袋,就像小時候一樣。
“父親莫要開玩笑了……”
“父親既然回來了,那不如……”
林禦渡剛想說回将軍府,就突然噎住了,偌大的将軍府,現在怕也隻有田嬷一人再守着了吧。
“我就不回去了,來,介紹你母親給你認識認識。”
林崎遠非常惡趣味的把暮淞從挽舟宮的樹後面拉了出來,然後對着林禦渡一臉壞笑的說道:“禦渡啊,這是你娘,叫暮淞。”
林崎遠可不管暮淞臭臉不臭臉,硬是拉着他與自己的便宜兒子林禦渡續了好一會舊,才不舍離去。
“禦渡,你記住,這世間因果,有來有回,不是自己的,求不得,是自己的,拿不走。”
“以後那狗皇帝再欺負你,給我托夢!我來揍死他!”
林禦渡再與自己父親和“娘”叙舊了好一會,才終于接受自己原來是掌命途的德遠星君的人間養子。
“父親,回見。”
“小禦渡,我們一定會回見的。”
林崎遠看着這天色也快亮起來了,自己便宜兒子看上的那個狗皇帝下了早朝肯定會又死皮賴臉的纏着自己的便宜兒子。
就不打擾他們了。
林崎遠自己還在天上時曾經去向月老問了一問,這才知曉,林禦渡和季淩溪的紅線早纏的連剪刀都剪不斷了。
清晨,妖都桃棠林内。
“仙君為何當初要在戰場上把這個孩子撿回來。”
“那時的仙君可不像會撿一個尋南血統小孩的樣子。”
清晨的桃棠林陽光透過不會開敗的桃花印在了暮淞與林崎遠的發間,好似那燈火闌珊時、、
“因為我善良,可以嗎?妖都之首?”
林崎遠笑着幫暮淞拿開了他發間的一朵掉落桃花,卻突然被暮淞擒住了手。
“仙長再這樣引我,我可不會記得仙長是仙長。”
“畢竟,我是妖啊。”
“妖性本yin。”
那隻被握住的手被溫熱的唇所記憶,最後隻剩下林崎遠紅透了臉。
“起碼去屋内。”
林崎遠沒有明着拒絕,再暮淞眼裡,那就是答應了。
即使隻有幾十年的相守與歡愉,對于兩個壽元有千年的人,或許很短很短。
甚至不足他們一生之中的十分之一。
可心中的悸動與愛卻會讓人忍不住飛蛾撲火,最後走向這相忘于世間的墳場。
一個又一個的吻,似乎是蜉蝣妖的印記,是占有,是想要和他相守到直至天地混沌。
而那一聲聲的chuan息,就是忍不住動情的痕迹。
明明他也有心動的,明明是林崎遠先招惹他的。
桃花林内的小屋,交纏的身影,壓抑不住的動情,在桃花灼灼之下,全部顯露無疑。
是夜
暮淞看着正在一旁眯眼休息的林崎遠,忍不住說了那句一直壓在心底的那句話:“仙長,我們能活得那麼長,卻隻能在人間之中蹉跎幾十年,然後就當匆匆遺忘。”
“仙長舍得我嗎?”
暮淞看着那張風神俊朗的臉,那張明月昭昭若春風的臉,接着說道。
“說不定我會一直糾纏仙長。”
林崎遠倒是也不裝睡了,睜開眼睛略帶笑意的說道:“暮淞,你有沒有想過,成仙?”
“人間蹉跎幾十年,隻要你願意來找我,你總能找到我的,我會等你的。”
林崎遠說着又在暮淞的臉上親了一口,而後抱着他接着假寐養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