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仙君竟無恥至此,與妖怪媾和,還以此堕魔。”
“衆将聽令,德遠仙君林崎遠不思大道,神佛誅之,今天絕不能讓他活着走出天門關。”
天帝震怒,曾經的戰神因為一欲情私,竟然甘願堕魔,這他們九重天以後的臉面還往哪擱啊。
“你們覺得你們能攔得住我嗎?”
林崎遠面上并無任何懼怕神色,反而是如水般的平靜。
“我鞠躬盡瘁為這九重天,還不是被你們說棄就棄。”
“我遊遍六界,也隻有暮淞有那七竅玲珑心願意愛我這無心之人。”
林崎遠與往日的纨绔不同,此刻他的臉上充滿了淡漠,好像世間所有事都與他無關。
他喚出了他法器,寂酒,那是一條墨黑色的長鞭,或許此時因林崎遠已然堕魔,那條長鞭上還泛着點點詭異紅光。
反正他此刻已然是魔,天界這群道貌岸然的仙,已然和他毫無關系。
那大開殺戒又如何?他可不在乎面子。
墨黑色的鞭子劃過九重天上那瑰麗長空,、鞭梢掠過那無端蒼穹,一鞭便呼倒許多添加士兵。
“請天帝大人莫要忘了,我曾經是九重天之上的戰神,你們想要就此誅殺與我,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林崎遠輕蔑的笑着,說着就又揮出一鞭,而這一鞭,帶着強勁的靈力,把被天界士兵圍得水洩不通的天門硬生生揮出了一條路出來。
“擋我者,死。”
“别忘了,我現在可不是九重天的仙君,我是魔啊。”
林崎遠笑得越發猖狂,他手中寂酒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卻沒對天界士兵真的下了死手,隻是把他們打傷了罷。
“林崎遠,你就算逃出九重天又如何,六界蒼生,又有哪裡可以容得下堕魔之人?”
天帝依舊高高在上的坐高台之上,隻在林崎遠快要離開天門時說了那麼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容不下,我自會去尋。”
“六界那麼大,不用勞煩天帝對我這鼠輩操心。”
林崎遠把離他最近的武昌仙君撂倒之後狼狽的逃了,可他還是低估了九重天的實力。
“誅魔陣。”
“開!”
天帝最終動用了已經幾千年沒有動用過的誅魔之陣,隻為誅殺林崎遠這個随時可能爆炸的隐患。
“真是榮幸啊,竟然讓不可一世的天帝動用誅魔陣來殺我。”
“不過我還有一個人在等我,我就這麼死了,豈不是負了他,也負了我。”
林崎遠最終還是從那九重天的誅魔陣之中殺出了一條血路,雖然他也受了不輕的傷就是了。
誅魔陣可喚曾經三千神明來助力誅魔,若那魔還未伏誅,那魔也必定會受到重傷,從此不敢為禍人間。
可林崎遠從未想過為禍人間,他隻想世間一渡逍遙遊。
“怎麼回事,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已經在天與地的交界線等了十日的暮淞看見渾身欲血歸來的林崎遠,眉頭緊鎖。
“小暮淞,以後你可喚不了我仙長了啊……”
“因為以後……我是……”
林崎遠的話語還未說完便體力不支倒了下去,正正倒在了暮淞懷中。
暮淞此刻再也保持不了理智了,他知道林崎遠此番前去必定十分兇險,可為何會受這麼重的傷。
暮淞試探性的探了探林崎遠體内的氣息,才發現他原本清明的靈氣此刻變得渾濁無比,甚至參雜着許多魔氣與妖氣。
“阿遠……”
“是因為我嗎?”
暮淞喃喃的說着,他曾聽說過,仙人的靈氣最是輕靈,若沾上了其他人的氣息,那便會變成濁氣。
長久下去,難免影響心智甚至會堕魔。
“才不是呢。”
“小暮淞可是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存在。”
“我們回你的妖都好不好。”
林崎遠用最後一絲靈氣吊着自己讓自己再次神智清明,輕言道。
“好,我們回妖都。”
“無論阿遠是仙是魔,我都與阿遠一起。”
“就算要對抗這世間一切因果。”
暮淞抱着林崎遠,給他輸着他的靈力,快趕回了妖都。
“小暮淞,我們以後可能會很辛苦。”
“但我不怕,我原本就是無心之人,是你那十八年的堅守,讓我長出了一顆心。”
林崎遠在暮淞懷裡挪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而後沉沉睡去了。
林崎遠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普普通通的與自己的小暮淞過完了那一生。
沒有那麼多的跌宕起伏,有的僅僅是那平凡而普通的一生。
偏偏這樣的平凡,是林崎遠這一生怎麼求也求不來的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