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兩軍對仗的陣前。
林禦渡被從天牢之中提了出來,銀色的鐵鍊鎖住了他的四肢,好狼狽的階下囚模樣。
“季淩溪陛下,我們可真是好久不見。”
“我可是很榮幸呢,您能親自領兵來攻打我這小小尋南。”
“不過……”
南須臾話鋒一轉,笑着把林禦渡帶到了城牆之上。
“季淩溪陛下,您看看,這是誰呢?”
南須臾的面色冷了下來,一字一句的說道。
“季淩溪陛下如若願意退兵,我會把林将軍安然無恙的送回到你身邊。”
“如若願意送我尋南兩城,我還會把林将軍身上的蠱毒全部肅清幹淨。”
南須臾此刻也沒有十成十的把握,在這兩人心裡,或許國真的大于情。
她也在賭,賭季淩溪會不會因為愛,而腦子不清醒。
“南國主,你真的以為我能威脅到我們陛下嗎?”
“因為我會在那之前,先行把威脅消除。”
“季淩溪,我永遠不會成為你的威脅,你可以忘記我,但希望你記住,我永遠是戚東那桀骜的少年将軍。”
“不隻是後宮裡的妃子。”
“我希望,我是你愛人的同時,也是一個将軍。”
林禦渡站在城牆上,對季淩溪笑笑,而後……
“傻兒子你敢!”
林崎遠終于看不下去了,他的傻兒子實在太傻了,怎麼會動了自戕的心思。
這一次兩次的,真的他的便宜兒子太傻了。
那不是讓他的夫婿守活寡了嗎?
太殘忍了,作為一個魔頭,林崎遠決定必須要阻止一下他的傻兒子。
“真是有趣,沒想到林将小将軍竟然如此神通廣大,竟然還認識魔界中人。”
“看來今天,是我算漏了阿……”
南須臾現在臉黑的都快能滴出墨汁來了,可她仔細定睛一看,這個魔不是他人,正是十多年前差點把他們尋南滅國的林大将軍林崎遠。
“怎麼可能?你是魔?”
“明明十多年前你身上沒有魔氣,那時候我還在前線見過你……”
南須臾看着在虛空之中踩着一團黑雲的林崎遠,突然感覺她這次好像下了一步很臭很臭的棋,導緻滿盤皆輸。
“兒夫婿,這次可不要把我的便宜兒子弄丢了。”
林崎遠輕輕笑着,一個閃身把林禦渡從那城牆之救上了過來,然後把林禦渡放到了季淩溪的身旁。
“你們下次再鬧别扭,我這個做父親的可就真的不管你們了。”
林崎遠說着,閃身出了那戰場中央。
隻留下了懵逼的衆人。
他們還是不能接受,突然在戰場消失十多年的前朝将軍突然複活,還有什麼神神魔魔的話語。
可為什麼林小将軍也複活了?還出現在了尋南國都,還被俘了?
瘋了,這個世界終于瘋了……
季淩溪看着平安回到自己身旁的林禦渡,心中那多日的思念再也壓抑不住,也不管什麼人前人後了,緊緊擁抱住了林禦渡。
林禦渡倒也沒有推開季淩溪,或許在江南這三個月,他已經看到了那溢出的愛意。
“商坊主,這橋名字要叫為何要叫渡溪?”
“或許以後你就知道了,如果不知道,那也不必要知道了。”
商謎音倒也沒想刻意給林禦渡說些什麼,這是那幾日的季淩溪在朝會上也沒精打采的。
他們倒也真是一對别扭的苦命鴛鴦。
“我回來了。”
林禦渡把頭枕在季淩溪的頸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的溫暖。
“阿渡回來就好,安然無恙的回來就好。”
其實看到林禦渡在城牆上時,季淩溪當時就腦子一片空白了,他甚至想過不要擔那麼大的重任,隻想救回他的阿渡。
可是他不能這麼做,身在什麼位置,就要做什麼樣的事情……
差一點,真的隻是差一點,自己便再也見不到自己的阿渡了……
“尋南願意歸還戚東三十六中那被尋南占了的那兩個州府。”
“還請戚國陛下早日退兵。”
“否則尋南亦會與戚東魚死網破。”
南須臾自知這一場博弈是自己輸了,便也不再糾纏,幹脆的開出了結束這一場對弈的條件,她以後不想再與林禦渡和季淩溪有任何瓜葛。
這兩個人好像有天命庇護一樣,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有人去助他們……
這樣的人,惹不起,最好避得遠遠的。
“尋南的南國主,扣押囚禁我的人,就隻願意付出這點代價嗎?”
季淩溪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看着身旁消瘦得厲害且面容蒼白的林禦渡,更對南須臾恨得牙癢癢。
“戚國皇帝想讓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