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何嘗不想那麼坦然呢?"
"灼灼桃林,或許我此生都無法忘卻。"
林禦渡也閃身離開了已經荒涼的琉璃神界,前往了魔域内。
已經堕魔的淳華神君,此刻正是魔域之主。
三百年前神界的變故,與其說是諸神失了心互相殘殺,不如說是有心之人在背後暗自挑撥了罷。
淳華神君,她是什麼時候入的魔,又是為何而入魔?
這一切怕是隻有林禦渡親自去一趟魔域才能柳暗花明。
此刻冥界内。
田秋意剛回到忘川之畔,就看見季欽那個"窩囊"冥王發了好大一通火,對與他一同誕生與這幽冥之地的胞弟季淩溪。
與其說季欽窩囊,不如說這個冥界冥王深藏不露,大智若愚,自知冥界在六界仙神中示弱,蟄伏。
所以在旁人看來,六界冥界王,窩囊無比。
"讓田姑娘見笑了,這本應該是我們家中事。"
"田姑娘的私事處理完了嗎?處理完的話請讓淩霄戰神躲一躲我那不成器的弟弟。"
季欽面上略帶慚愧的笑容,田秋意隻是淡淡道:"林禦渡去魔域了,冥王殿下請放心。"
"他去魔域做甚……算了,不問這些了,田姑娘過會要不要與我去一同飲杯茶?"
季欽笑臉相迎,不會衰老的容顔已經曆經了千年萬年的風霜,這一次也算老樹逢春,開出了怦然心動的花。
季欽和季淩溪兩兄弟長的很像,卻又不是完全一樣,季淩溪身上還有未脫的少年氣,而比他早誕生與天地之間的季欽則更像一個成熟穩重的冥王。
"二殿下,屬下先帶您去休息吧。"
曉白上前扶住了剛受了二重煉獄之罰還有些站不穩的季淩溪。
"他真的走了嗎?"
"他為何不曾與我說過,他是天上神仙。"
季淩溪看着看不見天空的冥界上空,癡癡說道。
"二殿下何苦執着這些呢?感情這種事情,有些時候強求也是求不來的。"
"我和曉黑以前也是愛的要死要活的,現在不也相安無事,各自過着各自的生活呢?"
曉白拍了拍季淩溪的肩膀,試圖安慰老婆跑了的他們二殿下。
"曉白,我記不清了,我記不清我喜歡的,是誰了。"
"我隻記得,他很漂亮,穿着一身紅衣,手握一把銀槍,是個殺神美人。"
林禦渡的忘憂咒此刻開始真正起效,季淩溪記憶中那團赤紅的影子在一點一點被抹除。
可是記憶能被抹除,心中那樣熾熱的愛意,又何嘗能被抹除呢?
橋畔竹林邊。
"喲這不是冥王大人嗎?今天怎麼有心情光臨寒舍?"
林崎遠看着風塵仆仆向他和暮淞的小屋趕來的季欽,已經猜出來了八成是要問他他的好大兒和兒夫婿的事情。
"魔域那有什麼?"
"按道理說,林仙長你一個魔,堕魔之後第一選擇隻會是魔域,而不會是我們幽冥之境。"
季欽來勢洶洶,林崎遠知道裝傻充愣也沒辦法瞞過去,于是決定實話實說。
"魔域内全是神與仙的殘破軀體,供養着混沌書。"
"那裡說是魔域,其實又有幾個魔能在那裡安身立命?"
林崎遠淡淡的說着,當年的真相他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得知。
若不是他喜歡到處溜達,認識幾個大妖,這樣的神界與仙界的秘聞他還真不太可能會知曉。
"冥王大人,聽我一句勸,孩子總歸是要長大的。"
"您能保護二殿下一時,護不了他一世。"
林崎遠語重心長的說着,他卻沒有想到他的糊塗好大兒已經給他的好夫婿下了忘憂咒。
"我隻是問問魔域到底有什麼,放心,林禦渡很愛小溪,在去魔域之前便對小溪下了忘憂咒。"
"若他能從魔域平安歸來,我便不會再阻攔兩人。"
"畢竟我扭轉不了天意。"
季欽說完便轉身走出來林崎遠和暮淞的這小竹屋之中。
"壞了,這兩小子一個比一個軸。"
"感情能禁得起他們這樣幾次折騰啊!!!!"
"小暮淞,我們可能得幫一幫我們的好夫婿了。"
"幫他想起來他該想起來的事情。"
林崎遠知道這麼做可能他和暮淞可能會接下來在冥界都待不下去了。
可誰讓自己攤上了兩不争氣的孩子呢!!!
"我聽我的林魔頭的。"
暮淞隻是輕輕應答了一句,而後扣住了林崎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