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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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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三更,滿月當空。

堕天神宮西北角,貯藏食物的冰窖外,末伽梨渾身包得嚴實,比貓捉老鼠還要蹑手蹑腳。

她貼着朱紅牆根,像一道沒有厚度的影子,絲滑地溜到大門前,仔細摸索着上面的鐵鎖。

鎖共有三道,每道都有手掌大小,光滑又冰涼,其上有幾道紋路凹下,似是镌刻着一個名字。

末伽梨摸了會兒,一滞,趕忙借着月色細瞧,再三确認無誤後,她登時便垮下了臉。

鐵鎖上的這名字,雖說本就在平安京響當當,但近半月以來,卻是比以往要響亮十倍。

半夜,通常過了三更以後,要是你還未就寝,或者睡得淺,總能在一陣窸窣的銅鐵脆響後,聽到一句氣急敗壞的臭罵。

——要麼響在你家門前,要麼響在你鄰居家門前。

“天殺的【裡梅】!”末伽梨怒道,卻也不忘将聲音壓到最低。

然而……

“天·殺·的?”

仿若冬日霜雪的呼吸,冰冷地撲在末伽梨的後頸,将她吹成了一座冰雕。

末伽梨故作沒有聽到的樣子,極為自然地向夜空搭棚眺望。

“今晚月色真美啊……哎?裡梅,你怎麼在這裡?”

末伽梨擺出偶遇的驚喜。她面對這堕天神宮的大神官,滿臉怒容的冰窖保衛者,罔顧半月以來已經被他抓了五次現行的事實,眨着眼睛,做出最純潔無辜的表情。

“好巧耶。裡梅,你也來賞月嗎?”

“賞·月?”裡梅一字一頓,撸起袖子,額上青筋突突跳着,“我是來賞你冰錐的——【冰凝咒法·直瀑】!”

尖尖的冰錐在空中凝起,暴雨般地撲向末伽梨,密得即使是下的是棉花,都能把人砸得頭破血流。

要是這裡站着的是個普通人類,哪怕是咒術師,此時都早已成了一攤肉泥。

不過,裡梅的面前,是末伽梨。

她隻消甩出她的【反轉術式·矩陣分解】,裡梅的術式就會化為虛無,冰錐消失的無影無蹤。

然而……

末伽梨仰望着漫天冰錐,仿佛在欣賞星星,輕聲喃喃:“每次看,每次都覺得好漂亮……”

百餘道哧哧入肉聲後,裡梅望着一地的骨渣與肉塊,停下了術式。

鮮血緩慢滲進土壤,淌向他的草鞋。

裡梅後退了一步,嫌惡地以袖掩鼻。

“末伽梨,你在幹嘛?”

鮮血的流淌頓住了,像是歎息般,逆流回去。而細碎的骨渣與肉塊也漂浮起來,在空中旋轉。

仿若春風拂過落櫻,眨眼間,末伽梨便好好地站在裡梅面前。

她未着寸縷,卻一點也沒有羞赧,隻是低頭望着一地的衣服碎片,遺憾了一句“可惜了”,又擡頭看向裡梅,笑眯眯的:“這下消氣了吧~”

裡梅對此的回應,是又使用了一次【直瀑】。

末伽梨撇撇嘴,任由自己碎了一地,然後又拼回原狀。

他們就這樣如此反複,直到裡梅的嘴唇略略蒼白,開始揉摁太陽穴,這無盡的來回才終于停了下來。

“不錯耶,你的咒力總量還蠻多的。”末伽梨說道,“不愧是堕天神宮的大神官,憑一己之力,就将整個神宮終年維持在24度,真是頂呱呱的金牌空調……”

裡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咯咯笑了聲,眨着眼睛過來,問道:“這回是真消氣了吧?”

裡梅冷着臉,隻字不回。他幾乎是全身心地在抗拒她的存在,但末伽梨見狀,反而是更精神了。

“之前是我不好。不管是煩着你做刨冰,還是給你臉上畫野豬,所有讓你不開心的事,我都向你道歉……”

裡梅的眉眼稍稍動了些,但仍是不說話。

“裡梅最棒了,廚藝天下第一!沒得說,真的!你做的料理超絕贊!每次都好吃到讓我把盤子都舔得反光!”

裡梅模糊地唔了一聲,面上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嘴角卻抖得厲害,似是在拼命抑制住上揚。

“所以……”末伽梨斟酌着詞句,小心翼翼道,“我在想,我是不是,可以有幸再見證一下裡梅的手藝呢?今晚月色如此绮麗,最适合軟糯香甜的草莓大福了……”

“說什麼呢,賞月該配月見團子,再以點茶法,沏一碗抹茶……”

裡梅說到一半,頓住了。

圖窮匕見。

他定定看着咧開燦爛笑容的末伽梨:“你——”

“哇~~月見團子配抹茶,聽起來就超美味!”末伽梨打斷他,用最崇拜的語氣誇贊着,同時暗搓搓地把裡梅拽向廚房。

“我可以幫你打下手!”她繼續暗示道,“裡梅是主廚,廚房裡的每一粒米都服從你,我也不會例外!這可是盡情差使我的好機會!”

滿月之下,末伽梨的笑容狡黠。月光将她的皮膚襯得像雪——并非是凍得堅硬,鑿都鑿不開的那些,而是松松軟軟的初雪,仿佛輕輕一捏,便能抓下滿滿一把。

裡梅望着她,終是歎息了一聲。他摸上腰間的一串鑰匙,數出三枚,拎到她跟前。

“去把衣服穿好,頭發綁起來,淨手三遍以後,到冰窖把紅豆沙拿出來。”

末伽梨饞着鑰匙,咽了咽口水:“沒問題!不過,如果,咳,我是說如果,我在拿紅豆沙的時候,一不小心多拿了點别的什麼……”

裡梅知道她想要什麼。末伽梨近日連闖冰窖,從來隻為了一樣吃食。

“我的容忍上限,是一瓶甜酒。”他說道。

末伽梨的眼睛裡,落滿了星星。她抓過鑰匙,嗖得就跑沒影了。

裡梅目送她離開。

遠處,末伽梨的寝居亮起了暖洋洋的燭光,透過紙窗,她的剪影蹦來蹦去,胸脯歡脫得像春日出窩的雪兔。

這是要眺望的距離。而直到他與她相隔的那麼遠了,裡梅才些微側過臉去,避開那剪影,然後仰望月亮。

今晚月色很美。

他這樣想着,安靜地去了廚房。

月見團子的制法,并不複雜。

裡梅綁好衣袖,淨了手,便在碗中将糯米粉和粘米粉混合起來,再倒入适量清水,些微的攪拌後,反複揉摁摔打面團。

當面團不再粘手,表面光滑閃亮時,他便也歇了片刻,然後在砧闆上撲了一層薄粉,将面團搓成兩指寬的橢圓長條。

接下來,便該将長條切為小塊了,隻不過……

笃笃。

“裡梅,我拿紅豆沙來了!”

“太慢了,就算是一隻王八,都跑得比你快。”裡梅說道,在不悅中轉頭,“到底是什麼讓你耽擱那麼久——宿傩大人?!”

門口,兩面四臂的堕天神宮之主,雙手攏袖,掃視廚房。

咚。裡梅單膝跪地:“宿傩大人,您——您為何會——”

半夜三更,宿傩本該在寝居休息,但現在……

裡梅腦中想法是一瞬千百轉,登時想到了緣由。

他面露懊惱,自責道:“屬下該死,隻想着給偷酒賊一個教訓,未曾想擾了宿傩大人安眠。”

“你的【直瀑】真是有夠吵的。”宿傩說,“一回也就算了,吵了整整20回。再來一回,我的手指都數不過來了。”

裡梅面色更愧,末伽梨摸着下巴:“手指不夠,你還有腳趾嘛。不要因為腳趾是腳趾就小瞧它們——痛!”

末伽梨捂着額頭,瞪了眼收回左下臂的宿傩:“幹嘛啦?我又沒有說錯。”

“不要在廚房談論雞腳豬腳牛腳以外的腳。”宿傩說道,無視了末伽梨的憤憤不平,俯視裡梅。

“裡梅,我本來是來殺你的,但中途碰到了末伽梨。我想,如果你死了,她就該每天煩我了,所以,你的存在是有必要的。”

裡梅微微睜大眼睛,并未因宿傩提到要殺他而心生恐懼或不忿——未侍奉好宿傩大人,他本該死去。相反,當宿傩談到他的必要性時,裡梅已然是高興得快要哭出來了。

“宿傩大人,得您此言我此生無憾,胸中感動無以言表……”

宿傩擺手,裡梅立刻住嘴了。而宿傩掃了眼案闆,又說:“你的感動既然無以言表,就把它做到團子裡去。”

“是!”裡梅說道。

宿傩說完,便轉身走了,是向着冰窖去的,喃喃着“要再搞些下酒菜”。

裡梅起身,沉浸在這美妙的一刻,嘴角喜不自勝,仿佛血管裡都淌着蜜糖。

笃。輕輕一聲。

末伽梨拿着裝有紅豆沙的木碗,放到案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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