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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獄門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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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陽光搖曳,鋪灑在雪山環繞的冰湖上,折射出七彩的虹光。

冰湖旁,小山坡上的雪松林裡,坐落着夢幻般的奇迹。

由糖果、甜食、和菓子打造的神社,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散發着讓人饞到吞口水的甜蜜芳香。

裡梅閉上張大的嘴巴,瞪向末伽梨:“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末伽梨笑了下:“是咒力的一種運用啦。裡梅你要是想的話,也可以做到差不多的事。比如開發冰之造型魔法——咳,我是說,冰之造型咒術!你可以将想像化為現實,做出冰雕。”

裡梅一愣,若有所思:“用冰,做造型……”

羂索也思考着:“想像嗎……這,真是不可思議。”

“畢竟,咒術就是心嘛。”末伽梨解釋道,“咒術的碰撞就是意志、世界觀、認知的碰撞。像領域展開的本質,就是使用咒力,将内心具象化到現實世界。因此——【心想事成】,這個就是咒術的最終奧義。”

羂索沉吟片刻:“那是神明的境界。即使是你,想要憑空創造宇宙、憑空創造生命……”

“呵呵,那種事我當然做不到。”末伽梨笑道,“不過嘛,基于已有元素,用【構築術式】創造出深刻認知的事物,還是可行的。對了,不如我演示一下吧?用什麼好呢……”

末伽梨掃視着周圍,目光掠過欣賞着菓子神社的宿傩時,登時眼睛一亮。

“有了!如果做一個那樣的咒具,宿傩肯定會更高興的!”

她因自己的想法而興奮着,高高捧起手掌,喃喃自語。

“首先,它要有這樣的功能,其次,那個也不能落下。因此,材料的選擇,術式的設置……”

随着末伽梨含糊的低語,一個光團漸漸在她手心亮起,嗡鳴着升高浮起,一秒内變幻着百萬種形狀。

“嗯……三億種搭配裡,隻有這種最合适。雖然……呃,算了,還是功能最重要!好,就決定是你了——哈!”

一聲爆喝,她掌中的光團也同時砰得爆炸,爆發出耀眼的七彩光芒,刺得羂索和裡梅不得不閉上眼睛。

噼裡啪啦!在猶如煙花般的一陣爆響之後,他們眯開眼睛,對上的就是末伽梨大功告成的笑臉。

“看,做好了!”她興奮着,舉起手中之物,“怎樣,我是不是很厲害?”

羂索和裡梅沉默着。

兩秒後,羂索艱難道:“此物的形狀,我該如何說好呢……”

末伽梨做的東西,是一個巴掌大的灰黑色正方體,像是火山灰捏成的骰子。骰子上,六個面分别分布着一到六顆眼珠,每顆眼珠都精神得很,滴溜滴溜地可勁兒轉,乍一看,真的是……

“醜。”裡梅言簡意赅。

末伽梨瞪了他一眼:“不要在意那種細節!高攻武器和高防防具都醜到爆炸,但打Boss的時候,不還是得含淚穿?嗚,可惡,我也不想的!誰叫數值和顔值不可兼得。我倒希望我有能力,能改變宇宙大惡意的法則……”

末伽梨抱怨着,要是沒有誰阻止她,她大約說上三天三夜也不會停。

于是,羂索趕忙截到:“我很好奇,末伽梨,你做的這個咒具,有什麼樣的效果?”

“嗯?”末伽梨停了抱怨,将怨念抛到腦後,“呵呵,這個嘛……宿傩!”

她拿着正方體,湊到宿傩身邊。

此前,宿傩一直都盯着菓子神社,貪婪地欣賞它的構建,不放過任何一寸角落。直到末伽梨現在喚他,他才終于舍得将目光從神社上移開。

“做什麼?”宿傩不悅道,擰起眉來,似是惱她擾了自己的美好時光。

她柔聲哄道:“宿傩,你現在是不是想把這個變成新的堕天神宮呀?”

“在考慮。”他說道。

末伽梨快樂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呼呼,果然——啊不不不,沒想到,你竟然喜歡到它這種程度呢!”

“怎麼,不滿嗎?”

“哪有。我隻是在想,搬家是個大麻煩。你那樣做,隻是為了能夠省下趕路的時間,以便随時欣賞它。所以,比起搬家——”

末伽梨戲劇性地高舉手中的正方體,将嗓音擠成了奇妙的聲線。

“锵锵!哆啦A夢的秘密道具、啊不,末伽梨的神奇咒具:【讓我們一起,包餃子】!”

在場三人的表情,空白了一秒。

裡梅深沉道:“你給咒具起名,餃子?”

“是啊,這個名字不錯吧?我想得可費勁了!”末伽梨得意着,“現在,看好咯!”

她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然後一手握緊正方體,掄起手臂,如棒球投球手一般,瞄準菓子神社。

“就決定是你了!去吧!讓我們一起,包餃子!”

随着一聲熱血又和諧的暴喝,巴掌大的正方體嗖得飛了出去。它旋轉着,帶着哨音與燃燒的火焰,筆直撞向菓子神社。

而就在其觸碰到神社的刹那,正方體展開了。

它的每一面都延展得薄薄的,就像擀面皮一樣,越來越大,最後如同包餃子一般,将整個菓子神社當作肉餡,包裹在裡面。

然後,在封口閉合的霎時間,無數顆眼睛在面皮上睜開了,黑色的眼珠瘋狂轉動,仿佛正在分析其内容空間的結構。

精準的60秒後,隻聽上鎖一般的咔哒一聲,眨眼間,龐大的菓子神社消失不見了。

空中,僅留巴掌大的正方體懸浮着,緩緩落向地面。

末伽梨伸手,接住正方體,遞到宿傩面前。

“給你,這樣就方便随時攜帶了。怎樣,很棒吧?”

宿傩盯着正方體,瞳孔像狩獵的猛虎一般,擴張得圓圓的。

這是他感興趣的标志。

“解釋。”他說道。

末伽梨燦爛一笑:“最基礎的咒術原理,就像我剛才和羂索裡梅說明的那樣,來源于我的認知與想像。具體的術式構建嘛,和寶可夢大師球很像!”

她興奮道:“我要求這個咒具,大小要方便随身攜帶,但裡面能利用高維規則,折疊指定範圍内的空間。”

“本來,0.001秒内就能完成空間折疊的計算。不過,為了保鮮,我添加了附加規則:在折疊後的空間内,取消【時間】這一概念。因此,計算時間上升到1分鐘,構築材料的選擇上,也更加繁瑣……”

末伽梨滔滔不絕着,聽者卻沒有一人不耐煩。

相反,他們将外套解下,鋪在松林的雪地上,席地而坐。

末伽梨怕冷,宿傩便讓她坐在自己懷裡,羂索找來木柴,裡梅生了火,四人圍着篝火而坐,讨論着咒術的問題。

他們的聲音時而高昂,時而謙和,不時夾雜着恍然大悟的喟歎,又或者是連連搖頭的不贊同。

火光搖曳在他們的眼瞳裡,四位立于咒術頂點的術師,激烈與彼此的意見交鋒,互相傾力展示畢生所學。

這是戰争,也是和平。和平與戰争,首次達成一緻。

若是知識有形,此時,他們每吐一字,這字便該旋轉飛舞,與它千千萬萬的同胞一齊歌唱,順着篝火的熱浪螺旋向上,構築出華美又壯麗的至高神聖殿堂。

最後,等他們盡情抒發己意,都心滿意足之後,宿傩做了總結。

“【獄門疆】。”他說。

“什麼?”末伽梨歪了下頭。

“你贈給我,便是屬于我的了。因此,我擁有它的命名權。它叫,獄門疆。”

末伽梨驚悚道:“這什麼可怕的命名啊!聽起來就像是反派大boss會用的道具!餃子明明就又有創意,又和諧,而且也符合它本來造出來的目的。綜合來說,就是個冰箱嘛……呃,宿傩?”

宿傩凝望着她。

寒芒閃爍在他的齒間,宿傩的瞳孔擴張得圓圓的,染上了一層鮮亮的猩紅,如烈火一般向獵物迅猛灼燒,有如蓄勢待發的森林之王。

平時,當宿傩興緻缺缺時,他的眼瞳總是像一輪冰冷的紅月,端坐于霜天之上,俯視無聊的人間。

但當他起了興緻……美食、強敵、稀奇古怪的咒術與咒具,宿傩的欲望向來肆無忌憚,熾熱又張揚。

先前,宿傩是這樣盯着菓子神社的,也是這樣盯着獄門疆的,現在,他正用同樣的目光,盯着她。

不,比起剛剛,他現在的眼瞳,要更加,更加……

末伽梨清晰地看見了,宿傩的瞳孔,好似四顆熾烈燃燒的太陽。

他凝望着她,欲望與兩對瞳孔一同膨脹。

“我的。”他說道,“那是屬于我的,末伽梨。”

尾音那三個字,宿傩緩慢咬着。

末伽梨盯着他的唇舌,眼見着她的名字輕輕滑過他粗糙的舌面,起舞繞在他嶙峋如千仞的尖牙之間。

詛咒之王那磅礴的貪婪仿佛岩漿,從地心轟然噴發迸濺,占有地流淌過她的每一寸皮膚,燒蝕着她的血肉與骨髓,讓無可比拟的高溫灼燙她的心髒。

——她要被吞食了,他要吞食掉她!

霎時間,末伽梨渾身一顫。一種異樣的刺激,自她的天靈蓋劃過後腦,自脊柱風馳電掣,一路鞭向她的尾椎。

她的呼吸驟然急促,心髒咚咚直跳,大腦混沌起來。

對咒具命名的争論已然熔化成岩漿,她每一寸皮膚都因他咬着她的名字,而像烙鐵般灼熱發燙。

“哈、哈啊,宿傩……”末伽梨着迷地舔着唇,眯起眼睛,自喉中吐出柔媚到含混不清的喘息。

全身的感官,都不由自主地調動起來,每一根毛細血管都擴張到極緻,縱情享受詛咒之王那熾烈又毫不掩飾的欲望。

“好棒!宿傩,再多渴求我一點!用你的尖牙撕裂我的喉嚨!讓我的溫血噴湧而出,骨頭碎裂在你的齒間!啃齧,吞噬!宿傩,快,将我的血肉、我的骨髓,将我的一切,吃進你的腹中——嗚哇!”

末伽梨捂住額頭,嗔視擾了她幸福時光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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