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津美紀大喊着,“甚爾爸爸說得對!凍肉果然就是防彈背心!”
铛!卷煙帶着火星落地,雙/管獵槍脫手,大野一夫應聲倒下,兩秒後才捂着臉大叫出聲。
而津美紀則早在動手後,就立刻咬牙爬起來,不顧膝蓋手肘擦傷,繼續往前奔跑。
“可、可惡——你這娘們!”
大野一夫摸着獵槍,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在糊着血的視野裡開槍射擊。
砰!
津美紀繼續奔跑,而那枚子彈……
“啊?”真人眼看着自己的屏幕邊緣變紅,視野也向天空轉移,身體啪唧從路燈掉在了大馬路上,臉還被追趕過去的大野一夫狠狠踩了一腳。
遊戲室裡,安靜得要命。
“噗——啊哈哈哈哈!”漏瑚再也忍不住,笑到單眼瘋狂飙淚,“真人,你也有今天啊!”
花禦偏過頭去,單手捂嘴,另一手給真人比個顫抖的大拇指,似乎也在強行忍笑。
隻有陀艮伸出腕足,同情地拍了拍真人的肩膀。
“Good Game,真人。”陀艮善意道。
真人微笑着,摁着按鍵爬起來,幾步躍起追上了那個粗犷男人。
他拍着大野一夫的肩膀。
“【無為轉變】。”真人下意識地說道。
然而,那個男人不僅沒有任何變化,反而“哈?”了聲,轉過頭來。
“你誰啊!”大野一夫吼着,一腳踹向真人的肚子,踩着他的臉,利落一槍處決爆頭。
砰!
漏瑚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真人!你不知道這是電子遊戲嗎?”
真人指關節用力,手柄咔嚓一響,其上隐隐出現了一絲裂痕。
花禦趕忙阻止:「末伽梨會不高興的。」
真人一頓,丢下了手柄,憤憤着:“我用咒術隻是下意識而已。不過,就算是遊戲,我被爆頭了都還沒有死,這也太不合理了吧。”
“我知道!”陀艮跳躍着:“這是有HP條吧?爆頭隻會扣掉部分血量。”
“我沒有看到這種顯示。”
的确,屏幕上幹幹淨淨的,什麼也沒有。
「Bug嗎?」花禦問道。
真人撇撇嘴,大字向後躺下,抓起一把烤咒靈塊塊嘎吱咀嚼:“真搞不明白,為什麼末伽梨會喜歡這個遊戲。”
漏瑚笑夠了,提議道:“我們去現實裡把那家夥找出來,燒成灰吧。”
陀艮立刻顫抖起來:“末伽梨不會同意的……”
他們都沉默了下。
真人嘟囔着:“要是,能在遊戲裡使用咒術就好了。”
他重新撿起手柄,爬起來跟在大野一夫的身後。
那家夥好像定了狩獵對象就不會改變,正把那個叫伏黑津美紀的女孩攆得到處逃跑。
獰笑聲響起,大野一夫将津美紀堵在小巷裡,将雙/管獵槍對準了她的額頭。
津美紀已經沒有什麼勝利的希望了,但她并未放棄。
相反,她顫抖地舉着凍肉,威脅地揮來揮去。
“來啊!”津美紀大喊着,“媽媽說過,子彈不過是棒球,沒什麼好怕的!看我給你打回去!”
大野一夫冷笑一聲,手指即将扣下扳機。
——獵人在自以為勝利時,會變成獵物。
真人撿起鋼管,往大野一夫的太陽穴狠狠一紮。
噗叽。紅的、白的,腦花從鋼管裡湧了出來,澆在肮髒的地上。
大野一夫睜着眼睛,咕咚倒下,癱軟在地上。
津美紀驚恐地捂住嘴,看起來像在努力強壓尖叫。
真人沒管她,隻是盯着地上那坨玩意兒。
他這幾日被末伽梨奴役慣了,已經養成了條件反射,本能地想要收拾亂糟糟的環境。
真人覺得,如果能把那坨東西壓縮變小,就能很方便的扔進垃圾桶裡了。
他漫不經心,并未注意到他潛意識裡不小心混淆了遊戲和現實。
“【無為轉變】。”真人說道。
然後,真人眨了下眼睛,看着自己手裡的極小人類——并非通過屏幕,而就是自己的眼睛。
“哎?”真人呆住了,就連津美紀從他身側逃走都沒有注意到。
“真人、真人?”焦急的聲音傳來,漏瑚的形象在他身邊,一會兒變化成了花禦,然後又變成了陀艮。
“哇!别搶手柄啊!”不同的聲音吵吵鬧鬧的,“真人!你怎麼到遊戲裡去了,還能出來嗎?”
“不知道。”真人說道,指尖輕輕觸摸着身旁的牆壁。
“涼的……”他喃喃着,嘴角忽而咧到極為詭異的角度,眼睛也因為極度興奮而瞳孔擴散。
癫狂的大笑逐漸響起,真人整個人都在顫抖。
“不愧是末伽梨推薦的遊戲——真好、真好啊!”
真人仰頭朝天,雙手向天彎起,像在擁抱什麼。
“玩家在遊戲裡,做什麼都可以吧?欺詐、背叛、殺戮、人類的惡意!我最喜歡的一切就在這裡!”
他肆意放聲大喊,露出了咒靈的獰笑。
“現在,我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