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爆炸吧!月亮,爆炸吧!宇宙,不管是什麼,全都、全都、全都給他爆炸吧!!!
“時間機器呢!我要時間機器!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宿傩嗤道:“遇到末伽梨,還期待能有好運?”
末伽梨輕咳着:“監護人這個詞,倒也不是特别準确。我們的确是把他從6歲照顧到16歲,但實際關系遠比這個要深哦。”
“照顧!關系還要再、再——”
伏黑惠顯然已經崩潰到了極點,末伽梨沉思了片刻。
“其實,這還算好的啦。
“哪裡好了啊!!!監護人——你姑且就算了,宿傩、宿傩居然也——嘔!!!”
伏黑惠捂住嘴,差點吐了出來。
末伽梨安慰道:“惠啊,你聽了這個,會不會感覺好一點呢?”
伏黑惠的絕望臉稍稍一松,他擡起頭來,緊盯着末伽梨。
“你要說什麼?”
末伽梨認真道:“羂索,他既是悠仁前世的生父,也是悠仁這一世的生母哦。”
生母。
伏黑惠沉默着,站了起來。
這少年決定放棄所有思考,表情迅速回歸到日常的冷淡樣,風輕雲淡,好像完全忘記了剛才的事情。
“好了,繼續戰鬥吧。隻要打倒萬,津美紀就安全了。”
遠處建築廢墟裡,響起了蜂翼振動的嗡鳴。
萬破土而出,懸浮在半空,擰眉俯視着地上三人。
Round 2,即将開始。
而距遊樂園以北20km的虎杖,則是忽然覺得背後一陣惡寒。
他并未想到這是來自朋友的憐憫與同情,而是——
“嘁、真人!!!”他向背後憤怒揮拳。
……
…………
………………
京都市區上空,陰雲翻湧,暴雨傾盆。
真人大笑着,分裂成了許許多多高矮胖瘦的男女老少,人潮擠滿了大街小巷。
“這也太多了!”野薔薇怒罵着,大力揮舞她的鐵錘,“到底哪個才是本體啊!”
“可惡!”虎杖低吼着,踢向一位持刀捅他的老者,“真人,滾開啊!宿傩已經出來了,如果他在這裡動手的話——”
哒。
混亂之中,有道腳步聲非常清晰。
一瞬,人潮陡然凝滞。數千顆頭顱,竟然都詭異轉向。
雨中,一道身影修長,撐着油紙傘緩步而來。
他面容溫潤如月,長發披肩,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搭傘柄,每一步都踏起細小的水花。
這位男子帶着似曾相識的氣質,面龐卻又很是陌生。
虎杖和野薔薇警惕着他:“誰?”
人潮劇烈湧動,每個真人的化身都發出刺耳尖嘯。
“羂索!!!”
虎杖和野薔薇同時瞳孔驟縮。
虎杖曾經親眼目睹,羂索在尚未和夏油傑分離時,用咒靈操術吞噬了瀕死的真人。
油紙傘微微擡起,露出羂索饒有興緻的微笑。
他的目光越過重重人影,直接落在虎杖陰沉的臉上。
“真人,讓悠仁他們離開吧。”
羂索的聲音溫柔,吐詞卻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想要有人陪着玩耍,作為我兒子的替代,我倒是有空呢。”
……
…………
………………
東京,澀谷。
海嘯洶湧,哭嚎遍地。雲層像被火燒了般,染得通紅。
在四棟百米高樓的頂層,無數粗壯的老藤蜿蜒虬結。
這些老藤向大樓圍合的中心延伸,彼此糾纏成可供人行走的空中步道,最終在中心處交織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巨型圓球。
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個藤球表面及深處,竟捆綁着密密麻麻的人影。
驚恐尖叫不斷,乙骨憂太單手扣住藤球表面,奮力揮刀,砍斷道道捆綁住人們的老藤。
伴随着老藤斷裂的悶響,五條悟展開無下限術式,穩穩接住墜落的人類,将他們一一送至樓頂安全處。
狗卷棘扶住獲救者們,寸步不離地守在他們身前,警惕地環視四周。
而在大藤球的内部,漏瑚、花禦和陀艮,三位特級咒靈圍坐着讨論戰術,忽然齊齊擡頭。
花禦微微側首,仔細感知:「是真人那邊的咒力,他遇到對手了。真人的情緒很複雜,興奮、惡意、殺心,還有……恐懼。」
陀艮的腕足不安扭動着:“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漏瑚冷哼一聲:“既然真人沒說要幫忙,去了隻會自讨沒趣。”
來自真人的咒力,再次波動。
這次,傳來了痛苦的情緒。
陀艮驚得跳了起來,花禦也憂道:「漏瑚,我們最好去看看真人。」
他們都望向漏瑚,等待着他的決定。
雖然,真人是他們當中最有潛力的,也被他們視為領袖,但漏瑚……
花禦活了6年,真人是3年,陀艮更是1年前才誕生。
而漏瑚,他活了整整16年,在咒靈裡是相當長壽的存在。
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時,問問他的意見,準不會有錯。
陀艮懇求着漏瑚,花禦也焦急着。
漏瑚注視着他們,大聲歎氣。他嘟囔着起身,将手杖揮向真人的方向。
“好吧,去看看也沒什麼。花禦、陀艮,啟動【趕路第1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