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吉野順平小聲道,“這就是所謂的傲嬌退環境了嗎?”
裡梅的視線,慢慢轉向吉野順平,渾身漸漸染上了濃重的殺氣。
吉野順平慌張擺手:“那個、我是說——啊對對!考慮下羂索先生的建議怎麼樣?末伽梨的寵物走丢了,隻要幫她找回來,這可是不可多得的提升好感度的機會。”
“不錯。”甚爾說道,“這話很有道理。”
這位救子心切的職業小白臉說幹就幹,竟然獨自蹬着大廈玻璃,飛身向咒靈們獰笑而去。
“喂,你——”裡梅邁出一步,本能地要急追,卻又停下了腳步。
羂索笑道:“你若不去,好處可要被伏黑甚爾拿走了。”
“你怎麼不去?”
羂索驕傲地用下巴點了下虎杖。
“夫憑子貴。”
裡梅看向羂索的眼神,完全就是:“你沒救了。”
至于要不要幫末伽梨,把那幾個咒靈抓回來……
“哎呀,你們在這裡呀。”
輕快又俏皮的聲音,在裡梅身後響起。
裡梅眼見着虎杖的眼睛唰的亮起,閃亮得好似折射着太陽光的冰晶。
羂索目光柔和,簡直要滴水,但深處卻暗含幾分擔憂。
吉野順平略有困惑,卻也因同伴的喜悅而稍微放松。
“末伽梨!”野薔薇興奮喊道,瞳孔裡倒影着靓麗的身影。
百褶裙微微飄揚,裡梅的鼻尖是柔順劑的清香。
末伽梨掠過他的身側,淺淺微笑:“大家,都還好吧?”
“嗯!”虎杖彎起眉眼,臉上滿滿都是看到喜愛之人的開心。
他伸手,很自然地将末伽梨鬓角的發絲捋到耳後,嘴唇輕輕碰着她的額頭:“你倒是,沒事吧?”
裡梅咬緊了嘴唇。
“當然沒事。”末伽梨溫和道,“我感受到了真人他們的咒力,怕一會兒就丢了,便先來看看……”
大廈頂端,咒靈們剛剛還與甚爾且戰且退,但當末伽梨出現,他們個個都發出了尖銳爆鳴。
咒靈們完全放棄了戰鬥,直接跳樓逃跑,撒丫子在柏油馬路上狂奔,慌得連咒術都忘記用了。
“呵呵。”末伽梨搭棚瞭望,很是愉快,“這回,也許不用我出手。甚爾好努力啊,我對他有點刮目相看了——”
“【冰凝咒法·甕】。”裡梅咬牙低吼。
裡梅說完,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咒力先于他的思考動了。
巨大的球型冰甕拔地而起,高度足有三十層樓,半徑達三十米,像鍋蓋般,将咒靈們倒扣着困在其中。
冰釜冷又硬,鏡子般映照出了咒靈們驚惶的面容。
真人緊急刹車。
“漏瑚!”他大喊着。
“可惡!”漏瑚雙手在胸前飛快結印,“【領域展開·蓋棺鐵圍山】!”
柏油馬路裂開數不清的縫隙,其下沸騰着滾滾岩漿,随着漏瑚咒力而爆發,像音樂噴泉那樣一飛沖天,将冰釜頂部燒到滴下水來。
花禦抛出種子,粗壯老藤螺旋攀升,咒靈們乘着老藤,突破冰釜。
陀艮正要喚出海嘯,故技重施逃跑——
裡梅站在冰釜之上,冷臉甩動巨大的冰制鎖鍊。他身旁,甚爾已經将花禦踩在腳下,咧開猙獰的嘴角。
“花、花禦!”陀艮睜大了眼睛,淚水汩汩流下。
“别殺了。”裡梅說。
甚爾嗤笑一聲:“我和你不同,廚師長。我不是外行。”
“哈?”裡梅轉頭,雙目冷冽。
霜氣蔓延,不僅凍住了花禦,也有向甚爾蔓延的趨勢。
甚爾松開花禦,一躍而起:“什麼啊,這麼小心眼,你的男子力也太低了……”
甚爾說着,一頓,忽而笑了聲:“不錯,情敵越少越好,就讓我來揭開你這【妒夫】的醜陋嘴臉吧。”
妒夫。
裡梅瞳孔縮小。
抓捕咒靈的事,他瞬間忘到了腦後。如今,裡梅的殺氣隻純粹指向伏黑甚爾。
“我才不是——妒夫!”他憤怒低吼,“【冰凝咒法·直瀑】!”
足有人體粗細的鋒利冰錐,如暴雨般向甚爾砸去。
天與咒縛的力量讓這男人輕巧躲避,他邊躲,邊忍不住大笑:“天!你這心性,作為婚約者來說,與虎杖悠仁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啊!”
“我要殺了你!”裡梅咆哮着。
甚爾三言兩語,裡梅便殺紅了眼,根本顧不上任何别的。
漏瑚趁機穿越火線,試圖融化花禦身上的冰凍。
不過……
“什麼啊,抓個寵物要這麼久?”
男聲回響,尾音帶着慵懶的弧度,是那樣漫不經心。
然而,冰穹上的一切,都在瞬間凝固了。
裡梅渾身僵硬,甚爾眯起眼睛,而咒靈們則開始發抖。
“你、你是……”
咚。裡梅雙膝跪地,額上觸碰着冰面:“不知宿傩大人駕到,屬下失職,未能及時察覺迎接。”
素白衣袖随風鼓動,詛咒之王拎着便利店塑料袋,裡面裝滿了草莓味脆脆鲨,腹部的嘴嘎吱嚼着。
“無妨。起身吧,裡梅。”
那四顆猩紅瞳孔如同巡視領地的虎,掃視過每一個生物,在漏瑚和真人身上稍作停留。
“又見面了啊,咒靈。”他笑道。
宿傩尚未進入遊戲前,曾在手操遊戲時,慘被真人打敗。
而漏瑚,漏瑚咕嘟咽了下口水。
“我們頭擡的太高了?”他試探問道。
宿傩略微挑眉:“你說呢?”
2.67秒後,地面。
轟——轟——轟——轟——
接連四次撞擊,像隕石般砸在末伽梨身前。
四位天災咒靈倒栽蔥般,上半身深深插進了柏油馬路。
末伽梨一愣,忽地咯咯笑彎了腰,雙手捂住了肚子,讓虎杖莫名其妙。
“末伽梨,你怎麼了?”
“啊啊,沒什麼。”她拭去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我隻是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末伽梨目露懷念,眼看宿傩落在她身前。
“那時,你也是這樣獵貂給我呢,宿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