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此刻都安靜地看着地面的夜景。
“我會離開。”五條悟突然出聲。
威茲曼沒有驚訝,平靜的眼眸沒有波動,鼻音“嗯”了一聲。
“和那群人生活在一起,想想都不可能。”想到禦三家那群人,五條悟面露嫌棄。哪怕之後要繼承五條家,他也絕對要在其他地方買房。
大不了京都、仙台、東京、橫濱,去哪裡出差就買一棟,他有的是錢。
“那我也回答你上一個問題,強者不都是孤獨的。悟君現在會這麼覺得,是因為你生活的這片地方沒有變過。”
威茲曼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天才都是成群結隊來的。”
還是沒有忍住,他摸了摸五條悟的頭。
被威茲曼這麼大膽的動作震撼,五條悟抓狂道:“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摸過我的頭!”
确實。
從小到大被當成神子對待,哪有人會想去摸五條悟的頭。
威茲曼無辜地舉起手,“就當這是第一次,不然你也摸摸你的頭?”
五條悟臉頰鼓起,看向威茲曼比自己高出不少的身高,尤其是那頭柔順的銀發,早就想試試觸感了,“不行,我也要摸你的頭。”
“好吧。”威茲曼好脾氣地笑了笑,聳了聳肩,而後微微彎下身。
和剛剛仰視的視線不同,完全是平視的目光。
五條悟又一次整個人落到那雙淺色的眼眸之中,絲毫不意外地在裡面看到自己的倒影。他擡起手,青年也随之善解人意地低頭。
很柔軟。
就像絲綢一樣的觸感,甚至彎身的時候,身上好聞的味道也随之撲在他的面前。
五條悟摸了一下,一下,又一下,手頓在空中,矜持地向後退了兩步,“好了。”
“剛剛是不是多了兩次?”威茲曼善意提醒。
“我提前先試試手感。”五條悟雙手背在身後,臉也别扭地微微扭到另一邊解釋。想到剛剛威茲曼說的話,又沒忍住問:“你剛剛說是指還會有比我更強的咒術師?”
比他還強的人,真的會存在嗎?
甚至在産生這個想法的時候都讓五條悟覺得新奇。
隻不過威茲曼并沒有告訴他答案,“或許吧,等你以後出了禦三家就知道了。”
兩個人站在東京的夜空上,看着下面的夜景。
應該說是威茲曼認真地欣賞着景色,五條悟則是好奇地看着身旁的青年:“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從他們第一見面,到如今第二次見面,每一次和青年相處,都給他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對方不僅對他沒有絲毫的惡意,甚至總想告訴他一些什麼。
“我們以前沒見過吧?”
五條悟反複确認,在此之前确實是沒有見過威茲曼。
那又是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耐心地專門告訴他一些事。
“确實沒見過。”威茲曼臉部紅心不跳地回,雙手放進風衣口袋中,“作為年長者,總是想提一些建議。”
五條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松了口氣,“算了,不想說就不說了。你應該不是叫黑澤吧?”這麼看,今天和禦三家見面時,青年的身份完全是僞造的。
要是那三個老頭知道面前青年的身份,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五條悟壞心眼地想了想,絕對會非常有趣。
“我本名是阿道夫.k.威茲曼,你叫我威茲曼就好。”
五條悟:“威茲曼?”
威茲曼嘴角微彎,應下了這個稱呼。
“不過為什麼要去什麼禅院家?”回去的路上,五條悟絲毫還是沒有忘記這個問題,眼裡帶着嫌棄。他對禅院家那些糟糕的傳統一向是嗤之以鼻。
“他們家目前也沒什麼能力突出的吧。”
“和他比起來,誰的能力都會顯得一點兒也不突出吧。”在一旁聽了一晚上談話的002都沒忍住,吐槽了一句。
“有些事要辦。”腦海中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威茲曼解釋,語氣遲疑,“不過不知道會不會成功。”
“那我就勉強陪你好了。”五條悟雙手枕在頭後,一副屈尊降貴的傲嬌模樣。
更重要的是,這樣明天課也不用上了。
沒有戳穿五條悟逃課的想法,威茲曼對這位難得騰出來時間的人說了聲謝謝,回到地面後兩個人在五條悟的房間外分開。
“睡個好覺吧。”
五條悟關上門之間,站在門口的青年笑着對他說,更像是一種祝福。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