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面前的銀發青年一人就控制了大半的軍火，不知道來路和去向卻偏偏是自己最需要的醫療設備。

烏丸蓮耶咬了咬牙，狠心透露，“我目前已經進行了一定的研究。”

下一秒卻見黑澤先生身後少年目光銳利望了過來。那就不像是看活人的眼神。他呼吸一滞，做好表情管理。

威茲曼正好奇烏丸蓮耶的研究到底到哪一步了，卻見男人眼神裡竟然有些懼怕地看向黑澤陣？

嗯？？

威茲曼強忍好奇，不然實在很想回頭看黑澤陣做了什麼能讓他原上司這個表情。他向上瞥了一眼，故作淡定又移開目光。

“很有魄力的行為。”威茲曼禮貌誇他。

烏丸蓮耶咳了一聲，呵呵笑了下，“黑澤先生有想做這方面研究嗎？”

來了，果然還是來找搭夥的了。

威茲曼眉頭微蹙，并沒有立刻回他，思考片刻，輕笑了聲，“錢和設備我都有，但是我該怎麼相信你有這樣的人呢？”

錢，烏丸蓮耶也不缺。

但是他缺設備，還缺黑澤半黑半白的的行動能力。

“人的話不要擔心。如果您願意合作，資料我也可以提供一部分。”

黑澤陣垂眸看向威茲曼，隻能看到青年優越的面部輪廓，室内的自然光下那張自上而下望下的臉也足夠吸引人，卻也沒法觸及到眼神，看不透威茲曼到底在想什麼，又到底為自己謀劃什麼。

威茲曼不會真對長生有什麼想法？

聽着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對話，黑澤陣突然冒出一個冒昧的想法，卻聽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談完了交易。

烏丸蓮耶站起來，又愛才一般的眼神看了眼黑澤陣。

雖然這個少年氣質危險，可他能看出來對方時刻都在警惕對黑澤造成威脅的一切事。

要是他也有個這樣的下屬該多好，也不用什麼事都是他自己處理了。

見烏丸蓮耶過于關注陣，威茲曼介紹，“這是我的學生，也是繼承人黑澤陣。”

言下之意就是這絕對是我們黑澤家的人，你是想都别想了。

在場兩個人聽到後卻有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繼承人。”

這三個字還是黑澤陣第一次聽到，許久的猜測終于在三個字下如滾石落地，這也大概是為什麼威茲曼自來到日本後所有的行動全都以“黑澤”自稱的原因嗎。

黑澤陣表情複雜地注視着威茲曼，不明白為什麼青年要為了他謀劃這麼多，冷漠的目光也變得神秘莫測。

烏丸蓮耶聽到這話第一時間是有些惋惜。繼承人那不就是他怎麼挖牆腳都挖不過來了。

說起來他連繼承人都沒有。不過如果能實現長生，他也不需要什麼繼承人了。

這個黑澤先生年紀輕輕，倒是比他保守多了。

不過這麼說，是想提醒他什麼？

把威茲曼的話在腦海裡翻來覆去的加工琢磨了幾遍，烏丸蓮耶還是沒懂。

兩人又約定之後還是用電子郵件聯系，才結束了這次見面。

威茲曼坐在茶室裡，想到烏丸蓮耶求賢若渴的眼神，和002聊天，“他是很想撬牆角吧？”

002參考了一下烏丸蓮耶當時的心态，“是的，非常想。”

威茲曼愉悅笑了，隻不過怎麼看怎麼狡黠。之後烏丸蓮耶就會知道不止一個。

拉開拉門，意外看到威茲曼難得這麼高興的樣子，黑澤陣腳步明顯頓了一下。

“咳咳，怎麼了，有什麼發現嗎？”

“藏起來的還有四個人。”剛跟蹤烏丸蓮耶出門，見什麼都沒發生黑澤陣又返回來了，“都跟着走了。”

“那我們…喝了這壺茶再走。”威茲曼手指指向桌子上的那壺茶，很誠懇地建議。

……………

又是一天訓練，禅院甚爾和黑澤陣坐在石階上。黑澤陣低頭看了幾分鐘地上螞蟻聚集在一起搬東西的場景，突然問：“你相信人可以長生嗎？”

“哈？”禅院甚爾挑眉看向黑澤陣，沒有回答，“你怎麼突然想這個問題？”

沒有聽到肯定或是否定的答案，黑澤陣抿了抿嘴，下意識掰了下手指，骨節發出聲響。

對面的兩棵樹下堆積了一小堆落葉，挂在樹上的靶子因為長期使用磨損了很多。禅院甚爾眼珠轉了轉。

他教了黑澤陣兩個多月了，對方是輕易沒問過他什麼問題，一個巴掌數都數的過來。

禅院甚爾“啧”了一聲，眉毛擰起，“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

他看向黑澤陣，“是存在不存在的問題。如果你要問我相信嗎，我确實不信這個。不過要是另一個問題，我可以給你答案，确實存在。”

黑澤陣眸子微動，“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禅院甚爾不甚在意地打個哈欠。要不是少年問起來，他都快忘了咒術界還有個老不死的天元了，“我就知道那一個。怎麼，你想長生？”

長生。

有什麼意義嗎。

黑澤陣也沒有想出來答案。

“那不就得了。”禅院甚爾嘴角彎起，顯得不羁。見威茲曼出現在窗邊接電話，他覺得自己明白了黑澤陣為什麼問這麼一個問題。

“你要是實在舍不得威茲曼，不然就把他關在家裡。”向來親情感淡薄，禅院甚爾不太理解，但是不妨礙他可以出主意。

黑澤陣沒說話，冷冷擡眸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