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來這次行動勢在必行,氣氛也沒有有過于凝固。禅院直毘人也難得開口,讓大家留下來吃午飯,吃完飯後繼續商議這件事。
準備午飯期間,威茲曼讓禅院甚爾帶自己四處逛逛。
兩人走在宅院中,禅院甚爾不在意地一手拂開落在肩膀上的落葉,興趣平平,“有什麼好逛的。”在禅院家住了這麼多年,有的地方他都不知道在哪裡。
“總比在那裡待着好一些。”
想到剛剛自己和甚爾出來,禅院甚一和禅院直毘人不太友好的目光。威茲曼聳了聳肩,“去你之前待過的地方看看吧。”
兩人随口聊天之際,幾個穿和服的青年在不遠的地方駐足觀望。
“那是?”
目光這麼顯然,威茲曼想不注意都困難。他昂了昂下巴,示意禅院甚爾介紹一下。
“哦...”禅院甚爾眯眼看了看,像是見他們兩人注意到了,這幾個人也快步向他們的方向走來。
“甚爾哥。”
“還真是你,我聽前院的人說你回來了,來碰碰運氣。”
幾個青年圍住禅院甚爾語氣興奮叽叽喳喳。
禅院甚爾看了威茲曼一眼,像是在說不用介紹,你也該明白這是什麼人了。
當初和禅院甚爾同在軀俱留隊的成員。
禅院甚爾還未成年時期就在軀俱留隊裡待着,一直到他叛出禅院家。
他不喜說話卻又性格強勢,看起來不太好惹,但是對于被欺負的成員也一向是多有照拂。
軀俱留隊都要聽從于炳的指揮,但是在當初軀俱留隊看來,禅院甚爾更像是他們之中的老大。
威茲曼退後幾步,雙手環胸,難得看到甚爾被一群人圍着不知所措的樣子,聽他們說話,内容大概是問他這些年去做什麼了,外面的世界怎麼樣,東京好玩嗎。
對他成婚和有孩子的事一無所知,看來甚爾這些年也從來沒有主動聯系過。
聽他們講完,禅院甚爾才舍得開尊口,“沒什麼有趣的,不過比這裡好多了。”
這群青年又想拉着禅院甚爾去軀俱留隊的訓練地看看,又不敢上手拉他,隻全都盯着他看。
禅院甚爾有些難為情地撓了撓頭,“走吧。”他看向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威茲曼,示意他也去。
反正他是導遊,他說了算。威茲曼跟着他們向訓練場走去。
那些青年有的見過威茲曼,有的從未見過,隻聽說他是王權者,不時地好奇看他兩眼。
“在他們眼裡,我算好人還是壞人?”威茲曼突然好奇問002。
青年們快步向訓練地跑去,白色的和服裙擺像是一隻隻自由的飛鳥振動翅膀,木刀綁在腰際發出沉悶的碰撞聲。
禅院甚爾兩手枕在頭後,大搖大擺地跟上他們的步伐。
“好人?”002遲疑道,“也有可能不是好人?人類的情感很複雜,不過他們現在心裡都很好奇您到底想做什麼。”
嗯,之後就知道了。
見威茲曼還站在原地,禅院甚爾挑了挑眉。威茲曼笑了笑,這才跟上。
禅院家這次會議主要是咒術師參加,軀俱留隊的一部分人去負責日常警戒,另一部分人仍留在訓練場,此刻正兩兩組隊,手持木刀互相撞擊。
見到來人,一個個都停下了動作。
叛逃禅院家已有五年的禅院甚爾又回來了。
“無視我就可以。”衆人目光下,禅院甚爾淡淡道,又看向威茲曼,“你不說想逛逛嗎?”
“他們看起來很想和你說話。”威茲曼說。
“他們隻是對外面的世界感興趣罷了。”禅院甚爾指向不遠處的休息室,“過去看看。”
他穿過無數身着一模一樣和服的青年的身邊、目光中,宛若擦身而過當年的自己,留下更為成熟深刻的面容。
外面,隊員也不在訓練,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說話。房間内,威茲曼又重新逛了一遍這三間房子。
對秩序要求嚴格且讨厭變化的人來說,禅院家絕對是一個不錯的居住地。
五年過去,這房間的布置和擺設是一點兒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威茲曼晃了晃木門,上面刀痕深刻,一道落在一道身上,晃的時候還有“咯吱”的聲音。
禅院甚爾聞聲走過來,目光也落在那扇門上。
“能認出來哪道是你刻的嗎?”威茲曼摸了摸那些刀痕,在木門上留的痕迹太深了,摸起來甚至有些割手。
禅院甚爾想了想,上前一步,指向落在門側的一道痕迹,“就這一個。”
那刀痕看起來是豎直砍下,痕迹不深,卻在起刀處留下一處縫隙。
“忘記是為什麼了。”
對于軀俱留隊的人來說,這扇訓練室的門就是他們和咒術師之間難以跨過的鴻溝。他也忘了到底是哪天沒忍住劃了一刀。
威茲曼注視了幾秒這扇門,“總歸心情是一樣的。”
禅院甚爾目光凝滞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