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本來想拒絕,夏目先生卻說讓他等老師回來後再做決定。
“你的想法呢,我想先聽聽龍之介自己的想法。”
芥川龍之介當然是不想離開老師。但是這幾天夏目先生和他閑聊時講了很多話,當時他并未表達什麼,可私下裡也總在默默想這些話。
“要是實在糾結,不如去試兩天?”威茲曼提議,“金之助應該是覺得适合你。”
“可要是我不在,老師遇到了危險怎麼辦?”這是芥川龍之介最在乎的事。
“這幾個月你在我身邊也看到了吧,其實挺安全的。如果實在擔心,可以換個安全一點兒地方。這些事都沒有你更重要。”威茲曼勸他,讓他放心一些。
“那在下去試試!”芥川龍之介語氣堅定。他也要邁入屬于自己的軌道。
見龍之介是真的想試試,威茲曼也沒反對,隻說他要是不想做了就回家,不然就去上學。
芥川龍之介聽威茲曼這麼說,更堅定了。他要去試一試!
第二天辭行時,威茲曼和夏目漱石兩人私下聊到這件事。
夏目漱石打趣道:“這次安心了吧?”在很久之前他和威茲曼就聊到了龍之介去武裝偵探社的事,奈何威茲曼實在是護崽的很,隻說再等等再等等。
這次終于還是松口了。武裝偵探社的社長是他的學生福澤谕吉,他對福澤谕吉的為人是很信任的。
“等他去了再說。”
芥川龍之介正和芥川銀兩人往車上擡行李箱,放進去後關上後備箱,兩人看過來,等他過去。
“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威茲曼問。
夏目漱石現在十分後悔當初地變成一隻貓進了威茲曼家裡,從一隻可以自由自在的流浪貓變成了家養貓。找了一個地方,變成一隻貓郁悶地窩在威茲曼的懷裡。
三人一貓闊别一個星期才回了家,先是大掃除一番才徹底休息下來。
昨晚龍之介說好要去偵探社試待一天後,今日偵探社就發來了郵件,讓他明天就過去。
威茲曼和小銀本想送龍之介過去,結果遭到了果斷的拒絕。最後在兩人“苦苦哀求”下,才同意送到樓下。
武裝偵探社位于一處寫字樓中,樓下一層是咖啡店。如果不是知道偵探社到底是什麼,看起來真的就像平常的偵探社而已。
威茲曼和芥川銀兩人看着芥川龍之介,讓龍之介簡直感覺自己就像犯了什麼“抛棄罪”一樣。他們三個已經在樓下僵持20分鐘了,要是再這麼待下去,芥川龍之介就真的想回家了。
芥川龍之介:“在下上去了。”
威茲曼:“要是不想去了就回家?”
兩人同時開口,瞬間大眼瞪小眼。
威茲曼憋着笑意,“好,去吧。我和小銀晚上來接你。”
芥川龍之介抿抿嘴,應了一聲,轉身向樓上走去。
回去的路上,威茲曼問小銀要不要和自己去診所。芥川銀表示她有一些作業需要做,還有小咪陪她,威茲曼放心工作就好,貼心到威茲曼都不知道說些什麼了,隻好送了小銀回家後,一個人去診所。
從上次森鷗外轉賬後,他就沒有開門,當初為了賺黑手黨錢的診所現在和死了沒什麼區别了。
現在有比診所更重要的事,威茲曼也不打算繼續開下去,也隻是開門收拾東西。
“第三個任務,沒有了。”002聽到威茲曼的問題,翻了翻面闆,又再次重複,“真的沒有了哦。”
“第三個任務...不應該是惠?”威茲曼有些不解,那還是另一個世界他親自給禅院甚爾的承諾。
“沒有了。”002解釋,“禅院甚爾已經有活下去的念頭和信心了。”也就代表他完全覺得可以自己撫養惠了。
威茲曼想到禅院甚爾言不由衷,臨走還在威茲曼一旁唠叨的模樣,哼了一聲,他就知道。看到惠那麼可愛的樣子,他還是舍不得了。
“我也覺得神奇。”002說。
“他就是那樣看起來不靠譜,實際上要靠譜多了。”威茲曼快走到店門口,卻見一個絲毫沒有預料的人正蹲在店門口,披了身大衣,聽到動靜望過來。
那雙總是顯的憂郁多情的眼眸映出青年的模樣,太宰治緩緩站了起來。
“等很久了嗎?”
“你去哪兒了?”
兩人沉默了幾秒,威茲曼回答他的問題,“去東京待了幾天。”
“東京?”太宰治轉了轉眼珠,知道是王權者的事。提到東京,倒是讓他想到了要說的那件事。
他整個人縮在大衣裡,認真說:“地下世界有人在找你,已經到橫濱了。”
他身高有一米八,可長了一張實在惹人憐愛的蒼白臉頰,泛着憂郁的目光看向一個人時,總會讓人下意識信服。
無論是什麼人,在看到太宰治這副模樣都會覺得他是冒着極大的危險得到的情報。
這是他最成功也最自然的僞裝,自然到自己有時候都分不清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威茲曼靜了會兒,“我大概知道是誰,要進來嗎?”
這也确實有一個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也能被戳心的人。
太宰治“嗯”了聲,乖乖跟在威茲曼後面,“你不然叫我另一個名字好了,你知道的,津島修治。”
這個名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來都覺得陌生,已經太久沒聽到有人這麼叫自己了。
他的目光落在青年的背影上,銀發束在身後很像絲綢,讓人忍不住好奇觸感。于是,下一秒他伸手摸了下。
威茲曼停下腳步,轉過頭,無奈看了他一眼。
“和我想得差不多。”
很絲滑的感覺。
他又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行。”威茲曼拒絕了這個提議。
“為什麼?”太宰治不滿地說,“别人都不知道這個名字。”
威茲曼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眼,“就是這個原因。”
别人不知道那是因為太宰治不想讓所有人知道那個過去,誰都不可以。那威茲曼又怎麼能叫這個名字。
矛盾了。
向來能言善道,針對這個回答,太宰治甚至可以有多重回複,什麼“你是特殊的”“他們不必知道”,話到嘴邊他嘴角嗫嚅,一句話也沒吐出來。
“是黑澤陣,他已經到橫濱了。”太宰治頗有些郁悶地吐出本來打算如果在威茲曼手中拿下一局後才說的話,“走了。”
下一刻卻見面前青年突然笑了,空中的發絲和他本人仿佛發光一般。
“好了,這次真的麻煩你了。告訴森鷗外,他想要的東西我拿到了。”
“...還有呢?”
“他要答應我一件事,和你有關。”
本來還有些郁悶,聽到這話,少年身上的低壓一掃而光。
和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