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好。你以前說過,兩人成婚要送戒指。我好不容易做成一枚,給你帶上好不好?”
“好啊。這樣你就把我套牢了,我這輩子都是你的了。不,如果有下輩子,我還是你的。生生世世都是。”
墨星辰從懷裡掏出一枚翡翠戒指,套在她無名指上,捧起她的手讓她看,“可喜歡?”
“嗯,你送的,我都喜歡。可惜我沒戒指套牢你……”她的眼前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見戒指的樣子,手指冰涼的觸感,讓她知道是玉石做的。
“你已經套牢了,我整顆心都是你的。”
她嘴角微動,笑得很甜,很幸福。
“星辰,吻我!”
他微微俯身,含住她的嘴唇。
她心滿意足地閉上眼,嘴角都是幸福的笑。
他顫抖着嘴唇,眼淚滴落到她的臉頰上滑落,懷裡的人再沒一絲反應。
他緊緊将她抱在懷裡,恨不能揉進血肉裡。
他想喚醒她,可喉嚨卻像堵住了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音,唯剩無聲的嘶啞。
在這個時代,程澄是不同的存在,她來自其他時代,而那個時代标榜的獨立是她根深蒂固的思想,莫名來到這裡,她努力适應,她想好好生活,卻害這副身體遍體鱗傷直至死去。
來此一遭,她愧對的人很多很多,甚至不知為何來此,怕是終其一生都得不到答案。
過了許久許久,天都黑透了。
墨星辰小心翼翼地抱着清兒回到斷崖邊。
暗影、東方子羽、方圓三人等在這兒,傲天國軍與墨月國軍通通被謝忠将軍與陳逸等人帶到遠處安營去了。
“姑娘……”暗影話到一半生生咽了回去。
“從今往後不要出現在孤面前,否則孤一定殺了你。今日起,這天下姓墨,與你東方一族再無瓜葛,任何企圖挑起争端的人,孤都不會放過。”墨星辰面無表情地說着,仿佛對方敢膽說半個不字,他都能立即要了那人的命。
“暗影留下幫陳逸。”他繼而吩咐道。
“王上呢?”
墨星辰未再留下隻言片語,飛身于黑夜裡行走在樹梢之上,速度之快、動作之輕柔,仿佛要帶着熟睡的愛人去赴一場稍縱即逝的約會。
待暗影跟着離開後,方圓迫不及待地要跳崖尋人。
“殿下,您在這兒等着,屬下先去探探。”
“方圓?”崖下傳來聲音。
“王上?”方圓聽到聲音,趴在地上往下面望。可是一片漆黑,哪裡看得清。
片刻間,一隻手扒到崖邊,“我在這兒,拉我一把”,東方莫離道。
方圓這才看到人,爬着到了跟前,将人拉了上來,“王上你真的沒死。屬下還以為……以為……”
他這一會哭一會笑的,着實整得東方莫離一頭霧水,“你這手怎麼了?”
“屬下……沒事”,方圓不知說什麼好。
“子羽怎麼在這,沒事吧?”東方莫離一瘸一拐地往他那邊走。
“王兄……”
“怎麼這副表情,兵敗不是你的錯。我想過了,墨星辰是個好君王,他會善待百姓的,以後我們便隐居起來,也沒什麼不好。少了内鬥,國家團結更能興盛起來。”
“王兄……姊姊走了……”
“清兒跟他走,是理所當然的。”
“不是,姊姊死了,她死了。是我,是我一劍要了她的命。王兄……”東方子羽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東方莫離則是完全呆住了,怎麼會這樣,他百思不得解。
床上的人,猛地睜開眼睛,入目的是刺眼的燈光,她合上眼舉起手,擋住日光燈,渾身上下像被車軋過一樣,哪哪都疼得要命。
手上沉甸甸的,她再睜開眼,一隻翠綠色的指環赫然在她的無名指上。
“哪來的戒指?”她砰地坐起身,活動腰背的同時,拿下戒指,仔細觀摩,“這到底是翡翠的,還是玉的,看着很值錢。不過哪來的?”她仔細回想,也沒想起來什麼時候弄來的這枚戒指。
窗戶外,豔陽高照。她來不及多想,翻到手機,想看時間,不想手機都沒電關機了。充上電,等着開機,剛看到時間,電話就響了起來。
“我睡過頭了,等我半小時馬上就到。”
“程澄?”
“啊,是我,老大。”
“終于聯絡上你了。你昨天幹什麼去了,假期沒玩夠,玩失蹤啊。”
“昨天,不是七号放假嘛。我宅在家啊。”
“昨天是八号,上班啦,上班啦。你腦子忘記充電了?”
“你等等。”程澄再次查看手機,發現時間下面顯示的日期,果然是10月9号,還有同事和老爸打來的一堆未接和微信,“我可能是熬夜睡過頭了。馬上就去公司,半個小時,不,二十分鐘。”
“算了算了,聯系上你就好了。還以為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慢慢來,不急這一會兒,多給你五分鐘。”
“好咧,謝謝老大。”程澄放下手機,超速洗漱換衣,不過十分鐘,已經穿戴整齊背上書包,騎着自行車往公司狂飙。
剛剛好二十五分鐘,人笑嘻嘻地站在老大面前。
她的直屬領導,瞧她這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想發火都難,象征性地訓斥兩句,便放她離開了,順手給她算了一個帶薪病假。
中午,程澄趁着午休,拿着那枚戒指跑去對街商場裡的典當行。
老闆拿着戒指看了又看,甚至用上了放大鏡,“小姐,這枚戒指是玻璃種帝王綠的翡翠,而且是頂級的品質,不過做成戒指這價值就要打些折扣了。”
“值多少?”
老闆伸手兩根手指,點了點頭。
“兩萬?兩千?”
“是二十萬。”
聽到這價錢,程澄吓得倒吸一口氣。
“怎麼樣?小姐當了吧。二十萬可不是小數目。”
“确實不小,我一年也賺不了這麼多錢。不過……”
“不過什麼?小姐若是覺得少了,咱們好商量。”
這還能商量?程澄心裡萬馬奔騰。
“要不您說個數?”
老闆見她遲遲不語,試探着提價,“給您加兩個?五個?不能再多了。這料子雖好,也得有人買才行,姑娘這圈号小,買得起又帶得上的人不好碰。”
見她還是沒反應,他咬咬牙道:“給您加十個,一口價,三十萬不能再多了。”
“要不您給double一下怎麼樣?”程澄笑着問道。
老闆跺了跺腳,咬了咬牙,道:“成,按您說的來。”
“呵呵,跟您開玩笑呢。我不當,就是來估估價,你别生氣啊,我這就走,走了走啦。”程澄攥着戒指,連忙跑出店。
老闆深覺自己被戲弄了,氣得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