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芮穎也是滿腹疑問,總覺得這個龐威沒安好心。
“屬下現在是笠洲知州張庸張知州門下的錄事參軍,是特來保護三殿下和九公主的。”龐威為了表示自己的可信度,從袖中掏出一張折疊整齊的紙來。
他展開後,上面有樊邺欽和邱芮穎的畫像,更有醒目的三個大字——通緝令。
邱芮穎看到通緝令上她和樊邺欽的畫像不禁納悶,“我們兩個什麼時候成了通緝犯了?”
樊邺欽也很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龐威分别朝兩人拱拱手,“這都是縣令孔熹和他那個小妾艾真的陰謀,你們住的院子分明就是她小妾因妒生恨想要燒死九公主,而奪取三殿下,她再栽樁嫁禍給九公主,最後她看殿下和九公主一起逃走,她就故意哄騙孔熹以偷她錢财燒她房屋為由全城通緝你們。”
對于上瓦縣房子失火一事,邱芮穎心中早有猜測,如今親耳聽到,還是不免有些感慨,這個艾真還真是豁得出去。
她瞪眼樊邺欽,想起那天的大火,心有餘悸,“我差點因為你被燒死!”
樊邺欽無奈失笑,“當初可是你的主意。”因為有龐威這個外人在,他點到即止。
邱芮穎認命點頭,可不是嘛,當初為了能夠吃上口飯有個地方住,她确實是讓樊邺欽對艾真使用美男計了的。
沒想到說到底,罪魁禍首竟然是自己,唉!
“還請三殿下和九公主随我去張知州府中一聚。”龐威直接道明來意。
這個龐威不來殺他,反而要護送他們去知州府,樊邺欽并不認為天下會有如此好事,“煩請龐縣尉告知張知州,本王還有其他要事,下次再來麻煩他吧。”
他話音剛落,就見龐威對身後的手下們擺手示意,那群人一股腦的湧上前來,将樊邺欽和邱芮穎他們四人給團團圍住。
“抱歉欽王殿下,來時張知州特意交代屬下,若是請不來殿下和九公主,屬下的腦袋可就要搬家了,還請殿下不要難為我們這些小兵了。”龐威為難道。
雷稷見此,便替自家殿下答應下來,“既然張知州盛情難卻,不如殿下和九公主還是去一趟為好。”
梁振延正要開口阻止,樊邺欽已開口答應下來,“那就請龐縣尉帶路吧!”
稷叔既然讓他答應下來,想必是心中已經有了對策,樊邺欽這才答應的很爽快。
邱芮穎心中暗自着急,明知有問題,雷稷不應該是拼力阻攔嗎,怎麼還勸樊邺欽答應下來。
這豈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疑惑歸疑惑,邱芮穎并沒有表示出來,而是和樊邺欽他們一起跟着龐威到一處驿站,騎上馬日夜兼程的趕路。
笠洲城處處繁華,街道上的店鋪綿延數裡。
進城之後,龐威并沒有直接帶着他們進知州府,而是将他們安置在一個客棧中。
“欽王殿下,九公主,你們且安住下來,屬下先回去複命。”龐威自己轉身走了,留下那一群人将客棧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住。
等上了樓,邱芮穎看四下無人,對着雷稷不滿嘟囔道:“這分明就是軟禁!”
樊邺欽看一眼雷稷,雷稷隻好安撫道:“既來之則安之,九公主莫要擔心。”
“人為刀狙我為魚肉,雷先生,這可不像是你以往的處事作風啊!”梁振延十分擔心殿下的安危。
這要是在野外,他尚且可以一博,可如今客棧門口圍了這麼多人,再加上又是在人家笠洲的地盤,就算他拼死也無法給殿下拼出一條生路來啊。
雷稷推開一間房門,等樊邺欽和邱芮穎還有梁振延都進去之後,他回身關好門,小聲對他們說:“隻需半個時辰,全笠洲的人都會知道殿下和九公主被張庸給請到了笠笙客棧。”
“稷叔的意思是……”樊邺欽頓時明白了雷稷的用意。
梁振延眼睛眨巴眨巴,腦子轉了幾圈也明白過來。
四人中就剩下一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邱芮穎了,她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就算全城都知道了又能如何?”
雷稷神秘一笑,拍拍梁振延的胳膊,“請殿下和九公主好好歇息。”
“唉?話還沒說完,你們怎麼就走了?”邱芮穎沒得到答案,心裡急躁躁的。
可雷稷和梁振延不僅沒有回答的打算,走的時候還把門給帶上了。
看看這屋裡僅有的一張床,再想起雷稷剛才說的話,邱芮穎後知後覺的問了一句,“你和我就住這一個房間?”
樊邺欽端坐在椅子上,倒了兩杯茶,看着焦急不已的邱芮穎,頓覺有些好笑,他壓住唇角上揚的笑意,“沒錯!”
“為什麼?這客棧那麼多房間呢?”
“稷叔交代的,要不你去問他。”樊邺欽喝一口茶,就這麼看着她急的在房間裡轉來轉去。
見他喝茶,邱芮穎也覺口渴了,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剛才的問題她還沒有得到答案,“全笠洲的人都知道你我來了又怎麼了?”
“噓!小聲點。”樊邺欽給她比了個噓的手勢,并對她招招手,“附耳過來。”
邱芮穎求知心切,放下茶杯彎腰低頭靠近樊邺欽,靜等着答案揭曉。
隻聽樊邺欽才悄悄說了一個宮字,就閉口不言,而是盯着她的側臉發呆。
邱芮穎正疑惑自己臉上是不是有東西,餘光卻瞥見樊邺欽的腦袋一點點在眼前放大,接着她臉上就印上了一個溫熱的吻。
雖然是蜻蜓點水,但邱芮穎的臉卻刷的紅了,她慌忙退到門口,捂着被他親過的發熱的臉頰,戒備問道:“你幹嘛?吃錯藥了吧?”
樊邺欽不慌不忙的站起來,走到床邊坐下,拍拍床,朝邱芮穎勾勾手,“來,芮穎,咱們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