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林子業便風風火火的朝營地内跑去。
…
出乎意料的,營地裡很安靜。
和先前在馬路旁看到的那些吊兒郎當的馬仔不同,營地裡的人顯得更加平和。
他們大都是青壯年的男子,身上穿着幹淨的衣服,鬓發梳理的整整齊齊,面上絲毫不見對末世到來的惶恐,甚至還會在路過張函的時候下意識點頭緻意。
很安靜,很規矩,不像是末世裡的混混。
陳星瑤若有所思。
還沒等她想出個一二三四,就聽見前方傳來一陣嘈雜聲音。
“艹了,談樾這小子是什麼意思啊?”很嚣張跋扈的聲音,“明明是我們兩個異能者小隊合作的任務,憑什麼不讓我們去探索啊!”
“是啊,哥幾個都來這裡多久了,憑什麼不讓我們去林子裡探索啊!這任務又不是他談樾一個人接的!”
“别提了,我上次去棚子裡耍,還被談樾給莫名其妙打了一頓,我胳膊現在還疼呢!”
“你去棚子裡幹嘛?又去嫖?曾瓒你不是已經有了一個快要結婚的對象嗎?”有人問到。
“我有對象又怎麼了。我可是男人,男人在外邊做這事不是很正常嗎?我隻是太寂寞了,才去找人消遣的。再說了,你們不跟小玲說,小玲哪會知道這些事情啊。”先前義憤填膺的聲音頓時輕浮了起來。
“對了,這件事你們都别跟小玲說啊,她還有個異能挺厲害的堂哥的,我可不想被人家哥哥找事。”那聲音一頓,而後笑着調侃起來,“而且,小玲她家在異能者聯盟那邊背景還挺好的,等我結了婚,指不定還能混上個職位,到時候提拔你們還不是輕輕松松的事兒。”
他說得涼薄,但是周圍的那些兄弟們也不在意,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沒必要對自己人太過嚴苛,衆人胡亂的應和了幾聲。
倒是一旁一直安靜聆聽的張函開了口,“有女朋友還出去嫖,曾瓒你賤不賤呐?還說什麼‘你們不說小玲就不會知道’,你是沒上過學?還是沒讀過書?紙包不住火這句話也沒聽說過嗎?”
“一個敢說,一群人敢附和,我看你們是一個比一個賤。”張函雙手抱胸,臉上挂着嘲諷的笑。
被怼的幾個人一陣面紅耳赤,這種事确實是他們做的不道德。不道德也就算了,還被死對頭親眼看到并拿出來嘲諷,中個滋味更不好受。
被指名道姓的曾瓒頓時漲紅臉,他梗着脖子反駁道:“你又比我好到哪去,你不也是天天去棚子裡睡覺嗎?”
想到自己之前聽到的那些傳言,曾瓒又譏笑道:“張函,你指責我之前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可不比我高尚到哪去。營地裡誰不知道你一晚上要點三四個女人。大家都是嫖,誰也不比誰高貴!”
“呵呵,蠢豬,我可不像你,我又沒有女朋友。你情我願的交易,我愛咋睡就咋睡,想睡幾個也是我自己的事,和、你、無、關。”最後幾個字咬得極重,有着說不出的嘲諷。
被點到的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幾個沒心沒肺的沒什麼表情,其餘人面上都是一片燥熱難堪。
見狀,張函又笑嘻嘻補刀道:“至少我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啊,不像某些人,吃着碗裡看着鍋裡,末了還要标榜自己是個正人君子。你們【希望者】小隊就這個德行啊?”
曾瓒面色鐵青,任誰也受不了被死對頭當着隊友們的面進行這麼直白的羞辱,他怒聲呵斥道:“張函!”
“嗯,你爺爺我在呢。”張函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向他。
投射過來的目光太過戲谑,曾瓒隻覺得心中湧起一股憋屈的怒火。
他下意識想要揮拳打向張函,卻被身後的隊友給牢牢按住。
“曾瓒,冷靜,别忘了任務!”
“冷靜啊冷靜,不能對談樾的人動手啊!”
“你瘋啦,不打算做任務了啊?居然還想對異能者動手!”
“诶呀呀,你不會還想要打我吧?”張函抱着個肚子在那哈哈大笑,“還記得你們異能者聯盟為了保護你們設定的條款嗎?”
“任何人不得對同行隊友動手。”張函笑得惡劣,“怎麼?現在你要主動違反這個條約嗎?”
聽到這,曾瓒猛吸兩口氣,他紅着眼竭力壓着自胸口處傳來的躁郁火氣。
還沒等曾瓒平複下來心情,就聽到一旁的張函涼涼補刀道:“哎呀,真不是我說,你們【希望者】小隊是真白費聯盟高層那些人的心血,人家費勁巴拉的将你們塞進談老大的隊伍,結果你們一個二個都不成事啊!”
“一群人,連個簡單的任務都做不好,哪來的臉去背叛自己女朋友啊?”
聽到這,曾瓒再也忍不住了,他揮着拳頭想要砸向張函。
可他的隊友哪敢讓他打到張函啊,那畢竟是談樾的人,打了張函還不得被護短的談樾給踢回基地。到時候不僅會讓【希望者】小隊在基地内顔面掃地,還會因為完不成上面的任務被高層領導厭棄。
雖說他們【希望者】小隊是異能者聯盟裡數一數二的存在,但是和他們差不多的隊伍也有不少,一旦被聯盟高層放棄,那些本就對他們虎視眈眈的隊伍就會對他們群起圍攻。
【希望者】小隊的其他成員七手八腳的扯着曾瓒,生怕他暴起打人,衆人硬生生拖着曾瓒遠離這裡,離開的時候更是連話也不敢多說一句。
直到那群【希望者】小隊的人消失在了眼前,張函才狠狠啐了一口。
“這群僞君子,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