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乖聽話,一會兒有獎勵。”
對方像是哄小孩兒的聲調,迹部景吾被勾起了興趣。
他放下手裡的書,翹起一條腿,雙腿交疊,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
雙眼被縛了一條發帶,身後的香草奶味倏地遠了。
然後他聽到了從來沒有聽過的,粗噶難聽的聲音。
小佐沒想到會在冰帝學園的學生會看到一隻二級咒靈。
那隻咒靈,此時正縮在牆角,濕漉漉黏糊糊的身體像一坨未定型的果凍,偏偏生了一頭拖布似的頭發,
頭發下一隻豎眼不停流着黑色污水,滴在地面上。
在小佐眼中,這隻咒靈周圍都是黑乎乎的污水,無法站腳。
把武器從虛空拽出,小佐準備速戰速決。
打完這隻咒靈,給小健打電話,讓他把這隻咒靈的酬勞結了。
他不能做白工……
小佐不想探究這隻咒靈産生的源頭,左右不過人類的負面情緒。
生而為人,怎麼可能沒有負面情緒?
這隻咒靈的攻擊方式很惡心,不是射污水,就是吐像痰一樣的果凍。
小佐多用了十幾分鐘才解決了它。
在一聲幾乎刺穿耳膜的凄厲叫聲後,粗噶難聽的聲音消失了。
随着腳步聲,香草奶味靠近。
在來人摸上他雙眼上的發帶時,迹部景吾伸手摸到了他的頭頂。
如他所想,對方的身高應該在155到160之間,排除了成年人,應該是低年級的國中生。
對方似乎被他這個舉動激怒了,把他的手打掉,雙眼上的發帶也不要了。
香草奶味瞬間遠離。
迹部景吾拉掉發帶,隻看到被風吹動的窗簾。
晚風裹着幾片櫻花從窗外吹進來,飄飄蕩蕩落在地上。
迹部景吾低頭看手裡的發帶。
海棠紅的顔色,似紗似帛,輕薄如若無物。
如果沒有發帶,剛才經曆的就像是一場幻夢。
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是司機的電話。
坐在車上,迹部景吾手指支着額頭,華美的臉上滿是沉思。
“川井,把冰帝學園今天晚上七點到八點半的監控錄像都調出來。”
“是,景吾少爺。”
川井沒有問原因。
作為校董家的迹部景吾少爺想要調取學校的監控錄像,實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小佐氣呼呼地從冰帝學園出來。
他才十二歲,個子不高有什麼錯?
他已經比龍馬高了……
沒有了悠閑散步的心情,小佐幹脆使用咒力,飛快回了家。
把頭從門外探進來,小佐就看到了坐在客廳的手冢。
習慣性地露出讨好的笑容,小佐放輕腳步走進來,在哥哥身邊坐下來。
背包放在身邊,撒嬌,“哥哥,我渴了。”
手冢看他一眼,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小佐小口喝着,探過身子看手冢手裡的書,看了一眼就縮回了。
德文書……哥哥總是喜歡看這種文藝高深的……
“你去神奈川,見到相見的人了嗎?”
手冢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微微側轉身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