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的比賽已經結束了?”
“對方學校太菜了!”
切原言語中充滿了對對手學校的不屑,狠狠地在餐飯裡面戳了兩下,擡頭看向同桌的其他三人,視線掠過小佐,落在越前身上,擡高了下巴,狂妄傲慢。
“青學的一年生,聽說你很強?”
越前不喜歡和瘋子說話,輕車熟路地從小佐的餐盤了搶了一塊煎魚,連一個眼神都沒回給切原。
越前低着頭吃飯,夾光了小佐餐盤裡的所有煎魚,然後把自己餐盤裡面不喜歡吃的牛排、蔬菜放進小佐餐盤裡。
越前習慣成自然,并沒有覺得他的行為不好,小佐也沒攔着他,反倒是切原看不過眼。
“你這麼挑食可不好!”
小海帶模仿真田訓斥網球社晚輩社員的語氣。
“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樣,把不喜歡吃的丢給别人,你是不會有出息的!太松懈了!”
切原鄭重其事,鼓着臉頰訓人的模樣挺可愛的。
小佐端起手邊的牛奶喝了一口,是溫度正好入口的香草牛奶。
迹部看見他腦袋小幅度晃了幾下,很是惬意舒适。
心情大好。
同桌的三人把切原的“訓斥”當成就餐的背景音樂,誰也沒往心裡去。
真田黑着臉走過來,拎着小海帶的後衣領把人拖走。
立海大的比賽已經結束了,但青學和冰帝的比賽隻是中場休息。
切原這時候“胡言亂語”,說不定會被某些人惡意解讀成“搞人心态”。
“老實吃飯,不許亂跑!”
立海大的正選們選擇“厚着臉皮”留下來,目的自然是想觀看青學和冰帝接下來的比賽。
吃着人家的,要學會閉嘴。
切原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處”,被拎回立海大中間,依舊伸長了脖子往那邊瞧。
仁王笑眯眯地揪了揪他的頭發,”恐吓“他,“聽真田的話,乖乖吃飯。不聽話的小孩會被賣掉的!”
過往的“慘痛教訓”讓切原瞬間老實如鹌鹑。
真田前輩隻會用鐵拳,仁王前輩的花樣太多了,切原吃了太多暗虧,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
因為接下來有比賽,不二吃得克制自律,隻吃了一半的餐量,就停下不吃了,端着飲料,笑眯眯地觀察用餐的衆人。
大石辛苦地安撫和向日“對陣”的菊丸。
明明比賽中,已經累癱到爬不起來的兩人,這會兒就像是滿血複活了。
對喊一陣兒,找各自的搭檔吐苦水。
這樣的氛圍真好。
雖然吵吵嚷嚷,卻明媚得讓人眼裡心頭都是希望。
解決了午餐,越前拖着小佐的手,看向迹部的眼神帶着寸步不讓的昂揚戰意。
迹部看得手癢。
青學的一年生,真欠揍!
小佐跟着越前走了。
迹部實在做不出和一個小孩子搶人的舉動,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兩人并肩離開的背影。
午餐是不是吃壞了肚子?
說不出的憋堵從心口傳來,迹部半垂眼睑,掩住眼眸中的晦暗。
“這半個月你去了哪裡了?手冢部長說你請了事假,回了老家。”
找了一處蔭涼處休息,越前難得地多話。
“你老家是哪裡?鄉下嗎?有沒有一望無際的田野?河流?村莊?等關東大賽結束了,我想跟你一起去玩,行不行?”
小佐沒有即時答應。
他記憶中青學和冰帝的比賽不是很順利。
他無法阻止,即使他答應了青學的單打三,青學和冰帝的比分依舊是一勝一負一平。
小佐不認為單打二的不二會輸,青學和冰帝必定有單打一的比賽。
哥哥和小景。
小景……
放寬心,小佐在心中安慰自己。
哥哥放開了去比賽,最壞的結果不過是被拖入漫長的持久戰,導緻手臂舊傷複發。
那就有充足的理由要求哥哥放下青學,去全心治療。
冰帝那天的事他并沒有失憶,看小景的意思不想提,小佐就裝作不知道。
做朋友也挺好的。
雖然這樣勸慰自己,但親眼‘看’到網球場上拼命的兩人,小佐做不到心如止水。
小佐努力克制想要叫停比賽的沖動,站在他身邊的人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低氣壓。
“小佐……”
聲音帶着明顯的遲疑。
小佐循聲看到了神情躊躇的菊丸,菊丸一副想要靠近又邁不動腳步的小心翼翼,眼睛裡滿是擔切。
小佐意識到把人吓到了,立馬收斂。
菊丸長長出了一口氣,“小佐你剛才的臉色好難看,你沒有事吧?要不要陪你去看醫生?”
衣角被扯了一下,小佐轉頭看到越前。
白色棒球帽下,小王子琥珀色大眼睛融進暖光,笨拙地安慰他,“手冢部長會沒事的。”
被人關心,心總是會暖的。
小佐把身體靠在鐵絲網上,雙臂抱胸,微微仰了頭看天。
關東大賽的比賽場地是璟山公園最大規格的網球場,每個網球場周圍自帶看台,冰帝的學生幾乎坐滿了看台八成以上的位置。
迹部每次得分都能得到山呼海嘯般的喝彩和掌聲。
雖然青學不甘示弱,以荒井為首的後援隊把嗓子都喊啞了,也壓不過對面。
“小佐。”
小佐的頭發被人隔着鐵絲網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