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佐。”
迹部站在不遠處,對他招手。
小佐和手冢說了句話,快步朝着迹部的方向走去。
大部隊趕往餐廳,兩人很快落在了後面。
掌心掩上小佐的雙眼,迹部的聲音帶着幾不可查的顫抖。
“沒事?”
“沒事。”
小佐肯定地回答,臉上揚起笑容。
“小健的能力,小景可以相信的。完全恢複隻是時間問題罷了,我還會變得更強哦。”
小佐的聲音一如記憶中活潑飛揚,迹部卻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從小佐外套口袋裡面掏出眼鏡,戴好後,仔細打量,不放過小佐每一絲細微表情。
小佐微笑着,任他打量檢查,非常配合。
“小景你看,我好好的。”
猝不及防,迹部的手指勾住他蒙眼的發帶,扯了下來。
綁起的半馬尾跟着被扯落,茶黑色的長發如同流瀑跌落。
小佐來不及遮掩,迹部看見了他的眼睛。
瞳孔周邊泛着朱紅色光芒,眼尾猩紅。
發帶扯落的瞬間,迹部清楚地感受到了小佐溢散而出的咒力,暴虐喧嚣,像一隻意欲掙脫枷鎖牢籠的惡獸。
小佐收斂得很快,但并不完全,即使他努力收斂了,迹部仍舊能看到漂浮在周圍的殘餘咒力。
被看破了,小佐沒有驚惶。
網球場上,其他人已經走光,隻剩下兩人,小佐不擔心曝光。
“小健說,我的咒力在晉階,我現在還沒有完全掌控它們。隻是一些小狀況,我還能應付。”
“身高和頭發也是這個原因?”迹部追根究底。
“是啊,小健說是多餘咒力對身體的改造,沒什麼副作用。一下子就長高這麼多,不好嗎?”
小佐耐心解釋。
“我很快就能長得和小景一樣高。”
小佐眉眼間是迹部熟悉的俏皮飛揚。
迹部的記憶中還殘留着那日小佐重傷的凄慘模樣,看到現在的小佐,即便是無法完全掌控咒力,在他眼中全身氤氲在血光中,他也覺得幸哉甚哉。
小佐完整健康,其他的有什麼還在意的呢?
小佐想要回發帶。
迹部把黑色發帶放進自己口袋,從左手的袖口拉出那條海棠紅的發帶,“轉過去,我幫你綁。”
小佐像隻小狗,湊過來在海棠紅發帶上嗅了兩下,“小景天天帶着嗎?和小景一個味道。”
迹部聞不出來自己身上有什麼味道,也聞不出來海棠紅發帶上的味道。
原本發帶上是小佐的味道,帶着奶香的香草味兒。
時間長了,味道逐漸淡了,到現在,迹部根本聞不出來了。
小佐一本正經。
“久居蘭室不聞其香,深居鮑肆不聞其臭。”
迹部闆着小佐的肩膀,把他轉過去。
仿照小佐之前綁發的步驟,動作笨拙地給他綁發。
随着紅色發帶系好,小佐周圍原本無法控制的咒力一斂,溫順地回歸小佐體内。
比原本的黑色發帶效果要好。
小佐摸了摸綁發的頭發,笑嘻嘻地評價。
“這樣綁起來,除了頭發長點兒,像不像夏油前輩?”
把迹部臉上的眼鏡取下來,放回口袋。
“小景,走吧。我們也去吃飯。我餓了。”
分離後的這次見面,迹部以為他有很多話要和小佐說,真的面對面了,才發現并沒有很多話。
迹部取出口袋裡的黑色發帶,仔細纏在手腕上,然後拉下袖口。
有些事,他還沒有理清,那就沒必要着急。
一回生兩回熟,餐廳第二次接待,比第一次更周到。
除了提供的流水自助,還特地按照營養搭配推出了比賽選手特别套餐。
細心的人都注意到小佐的發帶顔色換了,發型也變了。
“小佐,這邊——”
看見進門的小佐,菊丸舉起手臂,大聲招呼。
同時發出招呼的還有冰帝的向日。
經過今天的比賽,向日幾乎要跟菊丸對上了,兩人互相哪兒哪兒都看不順眼。
“小佐是我們青學的人,當然要和我們一起吃飯。”
向日不甘示弱。
“小佐還是我們冰帝的人呢,當然要和我們一起吃。”
……
兩人吵架言語幼稚,主打“看誰眼睛瞪得大”。
迹部領了兩份套餐,剛放在空卡座上,越前端着盤子就過來了,坐在小佐旁邊的座位上。
坐好後,小王子還挑釁地看了迹部一眼。
看到越前的舉動,菊丸和向日追悔莫及,意圖效仿,瞄準了四人卡座的最後一個位置。
兩人剛端起餐盤,就看到最後一個座位上有人了。
是立海大的切原赤也。
小海帶碧綠如湖水的眼睛盯着對面的小佐。
“和立海大的比賽,你也會參加的吧,我想和你打比賽。”
語氣狂妄自信,富有個人特質。
開口說話就得罪人。
小佐沒有正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