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有沒有在離開前想要特地道别的人,正好下午有時間,采購的事交給我,哥哥可以去忙自己的事。”
吃過了午飯,小佐把餐具端進廚房,邊洗涮邊和手冢說話。
手冢出門時,他像老媽子一樣反複叮囑,這會兒理解了手冢之前叮囑他時的心情。
“哥哥在外面一定要打車,不要提重物。我把現金放進你錢包裡了,還有銀行卡。不要擔心不夠用。”
小佐收拾了一個單肩小挎包,遞給手冢。
“晚上記得要去找渡邊醫生換藥,到時我給哥哥打電話。”
手冢等他唠叨完,才擡起右手,摸了摸他的頭頂。
臉上看不出表情,眼神格外溫和。
“好了,我記得了。”
“換藥,我可以獨自去醫院找渡邊先生,不用擔心。”
送走了手冢,小佐算好了時間出發,大采購。
等到清單上所有物品采購完成,已經是半下午。
填了單子,把所有東西交給商場物流遞送。
小佐在路邊找了一家美食店,給自己點了一份兒飲品。
冰涼絲滑的冰淇淋滑進食道,小佐眯着眼睛發出滿足的歎息。
炎炎夏日,在忙碌後吃上一份冷飲,簡直太幸福了。
落地窗外走過的人影吸引了小佐的注意力。
并不是比賽日,真田出現在商業街,真是稀客。
小佐敲了兩下落地窗,沒有如願引起真田的注意,反而讓店裡的人一起看過來。
小佐笑容軟甜,雙手合十,對店内顧客做了個抱歉的手勢。
他有态度,店内顧客也不計較。
敲玻璃的方式行不通,小佐掏出手機,直接撥電話。
“小佐?”
小佐笑嘻嘻。
“小弦,你來東京了。我剛才看到你了。”
小人告狀,“你從店門外走過去,我叫你,你都沒有回頭。”
剛走過美食店五十米的真田,壓了一下黑色的帽檐,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句話。
他身邊的柳蓮二觀察他的神态,根據手機話筒裡面漏出來的聲音推測,開口。
“是小佐嗎?他也在附近?”
“小弦往回走,注意街邊的店,就能看到了。你和柳學長來不來?我請客。”
真田沒有挂斷,看了柳一眼。
多年隊友,柳一眼就看懂了他的眼神。
兩人往回走,很快從街邊店鋪的落地窗,看到店内的小佐。
小佐舉起手裡還剩下一半的冰淇淋,晃了一下,對兩人打招呼。
兩人在小佐對面坐下,小佐把店内清單遞過來。
“你們自己點吧。”
他看着真田,“今天沒有立海大的比賽,小弦來東京有什麼要緊事嗎?需不需要幫忙?”
“來看幸村。”
需要交際的場合,真田一般會交給柳蓮二。
柳蓮二點了一杯不加冰的檸檬水,把清單推到真田面前。
眯起的眼睛盡顯溫和,“小佐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手冢怎麼樣了?”
三人随意閑聊。
小佐很快明白了兩人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再過幾天,幸村要動手術,如果沒有意外,那天正好是關東大賽決賽。
兩人這次代表網球社來探望,想要帶一些小禮物過去。
在小佐的建議下,三人抱了三盆小雛菊去了幸村的醫院。
三盆小雛菊長得豐茂,蔥蔥郁郁,枝葉間藏着星星點點的花骨朵。
聽賣花的店主說,再有五六天,花骨朵就會完全開放。
算算時間,正好是關東大賽決賽前。
幸村對他們帶來的小雛菊很喜歡,親自把它們擺放在病房的窗台上。
柳蓮二照例向他彙報網球社的日常,說了昨天關東大賽的成績。
“手冢君要去德國?”
幸村惋惜又驚訝。
“以後打網球的日子長着呢,何必争現在的朝夕?”
“不管做什麼,身體都是最重要的。哥哥能放下,我覺得很好。”
“正好來向精市道别,可能要有段時間不見了。”
小佐灑脫得很。
幸村也不糾結,因為他們三人來探病,幸村的精神很好。
立海大網球社的人幾乎每個周末都回來看他,真田和柳蓮二是雷打不動的,有時還會有網球社的其他人。
雖然在住院,立海大的事他依舊像是共同經曆過。
他很感謝隊友的關懷,臨近手術時間,心情變得迫切。
有時一個人呆坐在病房内,看窗外的飛鳥,都會羨慕它們的自由。
這樣的心情,過于迫切,讓他精神緊張,醫生護士都寬慰他,讓他放松心情,給他講衆多的手術成功案例。
雖然沒講到點子上,他依舊感謝他們。
小佐進門時,幸村就發現了他的不同。
一個人不可能在短時間内有這樣的變化,他沒有當着小佐的面問。
“小佐前段時間出了點兒事,跟着大哥去修行了半個月。”
真田試圖簡化事情經過。
大哥和小佐有共同的秘密,真田知道隻要他開口問,兩人大概率會告訴他。
回家路上,小佐突然又想到一些需要采購的東西,又去了一趟商場,提着大包小包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