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租車上下來,小佐看到坐在院門口的越前。
小王子穿着短T短褲,坐在門口的石墩上,網球袋倚在腳邊。
白色的棒球帽遮住了臉,看不到表情。
喊了兩聲,沒有得到回應,小佐拎着東西靠近,摘了越前的帽子,才發現小王子坐着睡着了。
雖然傍晚的太陽沒有那麼烈,依舊是很曬的,這樣都能夠睡着?
把東西放在地上,小佐拉着手臂把人背起來,往家裡走。
進了院子,越前醒了,打着哈欠兒揉眼睛,“小佐……”
小佐應了一聲,沒有把人放下,越前也沒有要從他背上下來的意思。
小佐把人放在客廳的沙發上。
“你躺一會兒,我把東西拿回來。”
小王子睡眼惺忪,語音模糊地應着。
小佐把東西提進來,越前已經清醒了,像隻貓兒窩在沙發上,懶懶地不想動。
小佐端了杯溫水給他,摸了一下他的額頭。
或許是在太陽下曬太久了,額頭稍有些熱。
“怎麼不打電話?找個蔭涼的地方待着,在太陽下傻曬,中暑了自己難受。”
越前接過水杯,看向他的眼睛裡滿是委屈。
“我給你打電話了,沒打通。”
“嗯?”
小佐沒聽到手機鈴聲響,取出手機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手機已經關機了,應該是沒電了。
“是我的錯。”
小佐态度誠懇地認錯,一邊找了插座給手機充電,開機。
越前窩在沙發上,抱着抱枕,小口喝水,眼睛追逐着小佐。
“明天,你要和手冢部長一起去德國?”
“哥哥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明天青學有比賽。”越前的聲音悶悶的,“你什麼時候回來?要一直陪手冢部長在德國嗎?”
聽明白他話裡的重點,小佐笑着在他旁邊坐下。
“等關東大賽結束,我邀請你來德國玩兒。不用太久,關東大賽不到一個星期就結束了。”
越前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之前淤積的郁悶一掃而光。
“你說話算數?”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小佐笑着在小王子頭上撸了一把。
“在德國也能一起打球嗎?”
“當然!”
接收了商場快遞到家的東西,小佐鎖上門,邀請越前去散步。
說是散步,實際是覓食。
小佐理直氣壯,“我不會做飯,哥哥受傷了,根本不能做。出去吃多好,還不用收拾餐具。”
特地點了一道解暑湯給越前,“明天還有比賽,喝下去預防。”
“小野家的拉面很好吃。哥哥發信息讓我晚飯不用等他,不知道和誰在一起,去了哪裡?”
“吃完飯,消消食,我陪你打球。”
提到打球,越前瞬間來了精神,快樂都要從他身體裡面溢出來了。
打完球,将意猶未盡的越前送回家,小佐慢悠悠地往回走。
刺耳的警笛聲從橋上傳來,一輛警車在小佐身邊刹住了車,車窗降下,露出駕駛位上,佐藤美和子的臉。
這位女警飒飒地我對小佐甩了一下腦袋,“小佐,上車!”
小佐愣神的時候,佐藤美和子已經打開了車子後座的門。
小佐不明所以地上了車,剛關好車門,佐藤美和子一腳油門,車子嗖的竄了出去。
小佐抓住扶手,穩住身體,看了一眼副駕駛上的高木。
“美和子姐姐,什麼事?”
“高木,把資料給小佐看。”
高木答應着,從手中的資料裡抽出兩張打印出來的畫像,遞過來。
佐藤美和子一邊開車,一邊解釋。
“小佐是不是見過這兩個人?在昨天的車禍現場。事情是由美處理的。”
小佐看了一眼兩人的畫像。
他自忖記憶裡不錯,看到畫像就想起來。
指着其中黑色碎短發的瘦臉男人,“這個人是肇事司機。”
“這個人是後來出現的,我記得當時他帶着一頂鴨舌帽……沒有胡子。”
對他的記憶力,佐藤美和子表示了肯定。
“小佐還記得被你救下的小女孩兒嗎?”
昨天的那起車禍發生得毫無預兆,小佐隻來得及護住手冢。一個小女孩兒被失控的貨車擦到,甩進了路邊的花壇裡,頭破血流。
肇事司機在車禍後想要逃逸,被小佐逼停在路邊。
打了救援電話後,小佐讓手冢先去了璟山公園。
不久後,宮本由美趕到現場,受傷的小女孩兒被救護車拉走,小佐作為證人被宮本由美帶回警署做了筆錄。
肇事司機一口咬定,他是為了躲避手冢兄弟,才不小心擦傷了小女孩兒,所以小女孩兒的醫藥費,手冢兄弟應該支付大頭兒。
随後趕到警署的小女孩兒的監護人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竟然認同肇事司機的話,想要把主要責任定在手冢兄弟身上。
小佐一身戾氣趕到網球場,原因在此。
這件事的後續處理結果,是宮本由美告訴小佐的。
“肇事司機被暫時拘留,等小女孩兒的檢查結果出來,再定賠償。”
從宮本由美那裡知道了處理結果,小佐就沒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肇事司機大河四郎今天上午死在警署的拘留房間。”